村长满脸春光的笑着说:“薛教授啊,我介绍一下啊,这是吴邪,从大城市跑来我们村的年轻人,你们上来走的那条路就是他出钱修的。”
“哦?”薛教授看上去有些惊喜,眼睛上下扫量了他一遍,“小伙子哪人啊?”
“杭州。”吴邪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的用脚一勾带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薛教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满是皱纹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城市啊,怎么年纪轻轻就跑到农村养老了?”
吴邪知道他什么意思,因为现在的自己看起来确实是一副社会闲散人员的样子,也没反驳:“是啊,身体不好,来这等死的。”
薛教授被他这话呛得咳嗽了两声,面上有点挂不住。
这时村长赶紧跳出来救场:“咳咳,吴邪,这是北大的考古学教授,带着学生们来咱们村里考察的。”
“哦,你好。”吴邪伸出还算干净的另一只手和薛教授握了握,“考古的大老远跑来我们这小破村干嘛?”吴邪嗷呜咬了一口番茄,随口一问。
村长刚要说话,就被薛教授截了胡:“哦,是这样的,听说你们村后山那西南边的地方有一座古庙向市里申请了文物保护,我们代表专业部门过来看看有没有考察价值,其实带着这帮孩子来实地考察锻炼锻炼也是我们学校领导的意思。”
吴邪仰头努力回想了一下他说的古庙,好像稍微有点印象,之前和胖子小哥去山里的时候,胖子还在那儿门口撒了泡尿:“哦,你说那个啊,不过那庙最远也就明末的历史吧,上世纪战乱那会儿都毁损的差不多了,杂草长得都有半人高了,正殿里面的佛像连底座都给人偷走了,外面倒了一半的围墙上还留着wenge时期画上去的毛zedong语录呢,这破庙谁申请的文物保护?”吴邪不屑的哼了两声,两口啃完了剩下的番茄,然后把手往裤子上抹了一把。
村长一听吴邪这么说,眼神慌乱的瞥那教授,脸色铁青:“说,说什么呢你,那里面不是还有一些壁画和瓷器吗?薛教授,你别听他瞎说,他哪懂什么,那儿还是很有考察价值的。”
吴邪扭开脸撇了撇嘴:你是指那个墙皮都掉了一半,上面还糊着颜色各异的鸟屎的壁画吗?还有什么瓷器,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碎片了,完整的瓷器早在战乱的时候别人偷去卖钱了,有个屁的价值。至少这些东西对吴邪这种做古董生意的人来说是肯定入不了眼的。但吴邪想了想还是啥都没说,给村长留个面子,毕竟以后还要在这生活,也没必要和村长对着干。
他们这村长姓吕,叫吕平,是几十年前大学毕业插队过来的,后来娶了当时的村长女儿后就一直留在雨村,平时待人还算不错,就是人非常势利眼。但凡镇里乡里来了领导慰问,总是什么便宜都想占,一会说村里贫困户多,一会说老人生活困难,得到了很多政府下拨的援助款后,又仗着村民大都没什么文化,偷偷贪了一大笔钱,然后把剩下的钱分给村民让他们把房子外面修的好看些,搞些形象工程,村里的那几条泥巴路却一直没有得到改善,导致吴邪他们搬过来很久之后还是自己和几个村民合资把路修起来的,不然每次从外面开车回来,他和胖子光洗车就要洗俩小时。
关于这回吕平申请文物保护这事儿吴邪心里也有了个大致的猜测,无非是吕平想要是事成了,就又能贪到一波政府给的修缮和保护文物的钱。吴邪摇摇头,心想:要是让村里那些大妈们知道你干这事儿,估计骂你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