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所有人与吾一样，为何不让这世上再无清明，只剩下浑浊?或者说，当这世上只剩下浑浊时，谁又能知道什么是清明，谁又能因为浑浊而痛苦呢?”
有幸被“抚摸”的魔众浑身颤抖，连连叩拜。
魔神脸上的笑意加深
“正因如此，吾创出了同悲道，当这世上不再有清浊二气之分，世上便再无罪业，再无痛苦，吾也就可以自由了。”
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浊气喷涌而出，众魔一边欢呼，一边贪婪地吸食着，试图令自己更加强大。
魔神蛊惑着澹台烬“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何况，栖迟已经入魔，你——”
“不愿意陪着她吗？”
澹台烬像是被蛊惑一般，朝着镜子伸出手，缓缓想去触碰。
就在澹台烬要触碰到镜子的时候，栖迟握住了他的手。
澹台烬抬眸去看，栖迟注视着他，眼眸里带着祈求，摇着头。
“澹台烬，不要。”
可眼下不是澹台烬醒来，就可以停下的。
镜子已经消失了，澹台烬身着上古魔神的全副行头，站在巨大而冰冷的王座之前，脸上带着一缕梦幻的神情。
栖迟不可置信看着澹台烬身上的衣服。
澹台烬:“自由……”
“你一定能理解吾吧?你幼时见萧凛与他母亲共享天伦，也曾想过，若他没了母亲，便与你一样，可以做你的朋友了，不是吗?”
盛国花园，童年澹台烬远远看着童年萧凛与他的母亲手牵手走远。
澹台烬挣开栖迟的手，迈步走近王座，魔神的声音继续蛊惑着澹台烬。
“后来，澹台明朗与你的争斗，景国与盛国的争斗，又是为了什么?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悲蝼蚁，想要在世上建立自己的秩序。可是，为何要有秩序?若是没有秩序，没有国家，又能有什么坏处?”
澹台明朗狰狞而扭曲的面孔。 两国军队交锋厮杀，鲜血四溅。
“等到我们完成夙愿，当这世上只剩下浊气和妖魔，还有谁会在乎仙魔之别，正邪之分，你喜爱谁，想要与谁在一起，怎会被他人指摘评判?”
“你的人生，无论是澹台烬或者沧九旻，都不过是吾的一场幻梦，时候到了，梦总该醒了。来吧，成为罪业，成为吾，成为你自己。”
“你给我闭嘴，我们已经说好了，为什么还要把他牵扯进来。”
栖迟手中灵力涌动，但魔神此刻在哪里，都无从得知。
澹台烬垂下眼眸，掀开斗篷，缓缓屈膝，准备坐下。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澹台烬的心跳声和来自远古的呼吸声。就在这时，他的心口处突然剧烈地灼痛起来。
栖迟立即收回灵力，跑过去扶着他。
“澹台烬，澹台烬……”
“不要听他的，你的一切不幸，在五百年前就已经那一刻，就已经终止了，没有人能伤害你。”
心中的疼痛加剧，澹台烬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母亲，父亲，萧沅，萧凛，荆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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