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Be|***
卑微疯批反差极×阳光外热内冷禹
“藏匿二零世纪彼此的心跳。”
“藏匿少年不为人知的故事。”
炙熱的溫度揉搓著他婆娑的指紋。低下头，用好看的唇呼了一口气。就呼在那只眼睛水汪汪的小狗身上。小狗刚刚受了伤。伤口溢出一些血渍。树影摇曳着映在小狗身上。白白胖胖的小狗嘟嚷着发出呜咽的声音。
皱了皱眉，指尖掠过柔软的毛。太阳金黄黄的照在小狗身上似乎染上了一点盛夏的气息。张泽禹偏过头在土地里翻找小草。小狗颤抖着身体，似乎要呼出最后一口气来。
那柔软的毛发上洒着的阳光斜斜的照进眼底。张泽禹用沾满泥土的袖子擦了擦眼角。红润的嘴唇吐出几个字：“张极，你快救救他！”
睫毛扫过夏季的阳光。似乎卷翘着一点点的悲凉。小狗只是汪叫一声，没了呼吸。心头颤了颤。穿堂的风掠过我的发丝，似乎阳光下穿插着一把锋利的刀刺进心脏。生命的气息一点一点渐渐消失在葱绿和金黄色之间。
“对不起。小狗，我……我没能救你。”^1
攒紧他柔软白皙的手臂，身上沾染的污渍和血渍被泪水晕开，在一片夏雨中模糊了。然后一点点沁进心头。山风掠过我们，跑啊跑啊，我才看见山与海^2的尽头。
我的张泽禹。我的小朋友。我的小狗。
奶香味儿的冰淇淋化开在手掌心，粘腻的感觉却在燥热的夏天生出一点懵懂。喧闹的市井街里拥挤着人群身上总是被几缕汗臭味围绕着。我是被丢弃的小不点。在一个夏雨天，遇到了一个小孩。他身上穿的很干净，和我形成对比。他身上没有那种汗臭味反倒是有一种洗衣粉干清的味。他问我是不是走丢了。呆毛还在阳光里被夏雨一点点湿润。他那可爱的狗狗眼好像夏雨沉浸的眼眶，透着一点青绿色和金黄色融在光亮间。
我猜我遇见神明了。就像灰姑娘遇见了那个神仙婆婆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张泽禹愿意把所有东西和所有的爱都给我。他对我很好，他的父母也对我很好。
我揉了揉红润的眼眶，轻声告诉他你该叫我哥，我比你大。他也不恼怒，反倒是伸出手，用手里的纸巾擦拭着我眼角的泪珠。柔软的纸巾似乎浸透了金黄色的盛夏。
“我知道。我的哥哥是笨蛋”张泽禹笑了笑，眼眸里的盛夏似乎洒下暖意。他伸出稚嫩的手。指尖还透着一点粉嫩的。真的是个小朋友。
那天约着一起去买老李家新出的冰淇淋。可是笨蛋食言了。市井街里横穿着一条小巷。张泽禹就是在这条小巷里被人贩子拐了。
冰淇淋化在衣服上，一点一点沁进我的皮肤。甜腻的味道，却带着一点涩涩的汗臭味。我跑了好久啊。我在海边找到了张泽禹。
可惜从山上滚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那样的痛，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张泽禹呜咽的声音和他的那句“哥哥，别不要小朋友。好不好？”我只是笑了笑，兜里的冰淇淋早已裹上海的涩味和山的苦味。
还有一点清香和一点沁入心头的湿润。我记得我的皮肤纹理上划过夏夜的泪珠。一点一点铭记着我的心跳。
心脏剧烈旳痛。模糊中，我倒在了一片金黄色之间，看见张泽禹红润的眼眶，红润的嘴唇。似乎整个人沉溺在金黄色的夏雨里。
第一缕阳光。是透过窗帘的夏天。
第二缕阳光。是二零世纪的心跳。
第三缕阳光。是张泽禹眼眸倒映的金黄。
睫毛拂过这些温暖的沁人心脾的阳光。
原来现在又是夏天。我不知不觉睡了一年吗？只是看着张泽禹令我心疼的红润的眼眶和疲倦的身体。我多么想抚摸，就像风扫过夏天一样，温暖、湿润他的心脏。
“小朋友，你的眼睛治好了吗？”
“就算是治好了，也经不起你这么哭哟。”
几乎是呜咽着说出这些。我才知道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我才知道我一直拖累着收养我的父母，我才知道张泽禹现在过的不好。
指尖揉搓着他的发丝，炙热的呼吸萦绕着我的鼻翼，卷翘的睫毛扫过夏风。张泽宇用指尖揉拭我的掌心，似乎炙热的夏风伴着心跳声扑进我的怀里。暖意无限，韶光浸透少年的耳垂。青绿色的花簇摇曳在夏风间，似乎荡漾着在阳光间勾勒出一点点模糊的懵懂的。四目相对。情感交织在一片夏意中，似乎笼罩着金黄色的阳光。微微红润的唇珠好像映照着张泽禹那湿漉漉的狗狗眼。耳畔一点红润勾起少年无数的心思和情思。
金黄色的阳光是小狗的最爱。他就带着我迎着金黄和翠绿在一片盛夏之间用装满懵懂的眼眸和藏不住的笑意，勾起心间荡漾。张泽禹就像我的心跳。他每时每刻都陪着我，一直在身旁。我们向着夏雨间的韶光走去。
可是我要怎么跟小狗说我不喜欢夏雨天。就像我不会告诉他张极可以为张泽禹去做任何事情。我是个撒谎精，因为我太过眷恋小狗笑时眼眸里洒下盛夏的金黄。
我要如何藏匿心跳？
我记得夏雨天说谎的人没有答案。
缱绻的舌尖粘着一点湿润的，呼吸随着心跳一点一点交织在彼此的心脏之间。粉嫩的舌头带着一点红润的唇微微吐出“哥哥。”我用炙热的皮肤包裹他的身体，似乎一点皮肤碎片里全是张泽禹那一点点干清的气息，还透着一点点夏雨天的滋润。皮肤接触的瞬间似乎心脏也与夏雨的金黄色融在一起。彼此的情思串联成一点一点的湿润，直到沁进彼此的皮肤最后留念在心脏。“我好疼。”张泽禹吐出粉嫩的舌尖，似乎要勾起我所有的欲望。我的欲望游走在张泽禹柔软的身躯上。似乎要将他皮肤深处那一点湿润，也一并沁进心脏深处。
我好像在小狗心上抓住了什么。
不过没有答案。
“都死了。死的是干干净净哟。血流成河，把整个山都染红了。我已经是半辈子没有看见这种车祸嘞。”市井街那一股汗臭味被喧嚣给掩埋了。
我和张泽禹似乎葬在了那个去往北方的夏夜。
就在海边，十七岁的张极和十五岁的张泽禹死在了重庆。
浪花拍打在沙滩上。石头早已被海洋磨平了菱角，只是染上黑夜的落寞，似乎看不到一点光亮。我想黑夜吞噬了海洋。无情的世界从来不在乎夏雨的韶光。可惜我撒了谎。我一点都不聪明的。张泽禹说我像航行的船，在黑夜中前行，无论世俗的惊扰或是沉溺的悲荒。可是我知道航行的船需要航标灯。如果我的心跳里面没有藏匿金黄色的韶光，航行的船终究要沉溺于黑色的海洋。
可是心跳里有没有藏匿？我不知道。因为我的后半辈子往往就在韶光的一秒之间消逝。直到呼吸停止。直到世界被黑夜所吞噬。
二零世纪十七岁的少年带着夏雨的金黄，跑啊跑，翻过山与海。在世界里找到一处藏匿心跳的地方。
海浪之中，似乎看清了那玻璃石滩。
是夏，指尖掠过金黄色的阳光。
张泽禹一回到家就嚷嚷着有吃楼下面馆的馒头。用手指拨弄了他乱呼呼的头发，然后笑着问他去哪儿贪玩了。他嘟囔着嘴说没有。我哼唧两声，那今天就不吃馒头了。他的嘴唇抿出一个弧度，说哥哥是坏蛋。然后用头蹭了蹭我的肩。可爱的呆毛似乎染上夏日的金黄，一点点要融入我的心脏。我笑着帮他脱下鞋，把书包挂在鞋柜旁。只是他的日记本掉了出来，我便伸出手拾起，夹着的照片微微皱起。小孩儿红着脸抢过我手中的本子，偏过头快步走向了卧室。
“小朋友有秘密了？”他拉手柄的手停了一下。“才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我已经看到了日记本中夹着一个男孩的照片。那张照片已经泛黄，可是我依然能认出照片里的人来。是撞死小孩父母的人的儿子。当时他才六岁呜咽着擦掉自己的眼泪，然后抱着我说对不起。他的眼泪浸透我的身体，似乎像鲜血染红了山。
怎么会是什么秘密？我和他之间又没有答案。
他牵着我的手，炙热的温度一点一点熨烫着我的掌心。呼吸绕着我的鼻翼，似乎这一刻我与他的心跳交融。可是那片令我眷恋的金黄色好像已经消隐。他的眼眸里已经装不下我了。只有湿漉漉的雾霾，像是夏雨蒸发。我记得他小时候也这样牵着我的手，但我会用修长的手指拨弄他的指尖，用炙热的温度触碰他的灵魂，然后十指紧握。似乎这一刻，他就是我的小朋友。
张泽禹打断了我的回忆，嘟着红透的嘴，眨了眨那双盛满雾霾的眼眸说哥哥要是不给我买哥哥就是大坏蛋。我觉得好笑，问他：“什么样的大坏蛋？”他愣了愣，然后把嘴巴张的很大，吐出几个字：“惹我生气的那种超级无敌大坏蛋！”
买完馒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北京这边的天气也不太好，现在下雨了。模糊之中眯了眯眼睛，想看清那抹金黄。是夏雨中婆娑的身影。张泽禹又不等我。伸出手在一片湿润的雨中攒紧那个模糊影子的衣角。却发现是别人。那个人脸颊旁边有很多肉，他说他叫张峻豪。我微笑着放下手。那个人却说他是来找张泽禹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扫过心跳。
他又问我你是他哥吧，我抿着的唇里哼出一声嗯。眼角一片湿润，似乎那些情丝都被这夏雨给冲刷掉，洗刷我肮脏的灵魂。张峻豪点点头，随后跑远了隐在我的视线中。他的脚印在清亮的夏雨之间扬起波澜，浪花一点一点的溅在我的身上。转了转眼眸。已然看见张峻豪低头吻着小狗。就在夏雨之间，似乎也要把我的思绪抽干随着流失进海洋。
直到夏雨像一块一块锋利的碎片牵连在一起打在耳畔。似乎要将过去的疼痛一点一点拼起来最后侵蚀我的心脏。夏雨在光亮透明的水滩里拍出一阵阵浪花一点点荡漾流淌着眷念的爱意与悔意，拍起的浪花一朵朵绽放着心脏的悲荒，只是染上海洋倦怠的气息。
馒头混杂着夏雨的味道，又苦又涩。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夏雨了。
答案是张泽禹惊慌失措的眼眸那抹映着盛夏的金黄。
情思和思绪一点点褪了色，似乎二零世纪的往事也变成了夏雨之中的韶光。懵懂的少年祈祷着藏匿心跳。可是雨珠又牵挂着红润的眼眶，似乎要一点一点沁近皮肤深层。疼痛和美好一并消隐在海浪中。飞机在天空中勾勒出韶光，似乎要在夏夜间撕裂开他的记忆中少年的模样。指尖的炙热在触碰到海浪的那一刻熨烫着心脏，似乎心脏早已潜进大海。就像是航行的船没有航标灯。只剩悲荒一片用夏雨的金黄藏匿心脏。那条瘸了的腿早已没了感觉，这样浸在海里的痛又怎么会真的疼。
答案是肯定的。就像夏雨终究会蒸发在海洋上空，心跳终究会藏匿在世界角落。
（张泽禹视角）
我终究是恨不起他，就像山恨不起海。他是个大骗子，会叫我小朋友的大骗子。我的哥哥是笨蛋是骗子是守护神。我想我会忘掉这些的，毕竟时间的睫毛扫过夏雨，悲荒一片又如何？记忆褪了色，少年却依然鲜明的活在我的心中。
忘不掉他亲手杀掉了我的白月光。他的爱是畸形的，可是他那么怕血的一个人，亲眼目睹血染红了山还一点一点割掉张峻豪的肉，那些血液似乎沁进了他的心脏。我让他去赎罪，去自首。就在那个夏雨天，他送我去了北站。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自责，那么愧疚，那么不像原来的自己。他一点一点的吐出几个字：“张峻豪死前还呢喃着你的名字。”顿了顿，用指尖拨弄我的发丝，“哥没能保护好小朋友，杀掉了爱他的人。”他的手上沾染的鲜血似乎是把我的心脏留在了重庆。他红润的眼眶似乎在说，哥哥好后悔后悔没能好好爱你。“忘了我，我是罪恶的灵魂。”
我的少年死在了被黑夜吞噬的海洋里。是他承诺不来找我的，可是大骗子违背了誓言，世界给予了惩罚。我的另一个少年死在了被夏雨冲刷的山和夏夜。
我似乎背上重重的行李，但是又没有什么值得我牵挂。就这么沉重的在夏雨之间前行，脚印在水滩里踏出一步一步回忆的碎片，似乎都同这些破碎留在了重庆。
是世界欠了我的守护神。火车站没有他的影子，市井街没有他爱吃的冰淇淋，山与海没有他快乐的回忆。我不清楚我到底欠了世界什么？但我知道我和我哥两不相欠了，但是他还欠张峻豪一个道歉。那是他父母的错，不是他的。
我看不透世界的谎话，在黑夜吞噬的海洋里，又怎么能看清前方。航行的船需要航标灯，可是小船早已折，就像风吹皱了一片海洋。航标灯又怎么能照亮黑夜。
就这样伴着模糊的夏雨，倾听一八年的心跳。
直到又在夏雨天，世界再一次降临守护神。我在婚宴的角落里，默默无声的看着台上激动的新郎和新娘。抬了抬眸，终究是没能藏匿住心跳。张极就这样再一次闯入我的世界里。他笑得很开朗，似乎在夏雨之中绽开一朵娇嫩的花。
张极就这样穿着与他原来完全相对风格的衣服。上一次看见他穿白色的短袖，还是在市井街里追着幺妈要零花钱去买冰淇淋。不过那次摔断腿之后，他好像背负了一种莫名的重担。他现在依然还是个瘸子，脚踝处还有那颗痣。似乎娇嫩的花瓣里藏匿着什么。
张极笑盈盈地与旁边的女生碰杯。可以前他只会对我笑，我记得他的笑就像韶光一样，照进我冰冷的心，然后包裹住心脏一点一点的用畸形的爱保护着我。
**********我以为他是喜欢夏雨天的，可悲催的是他死在我回忆里的那天正好是下雨天。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要怎么去保护自己的小朋友了，当然与记忆里的张极撕裂了。就像落下的雨珠一样落在山上，寻不见湿润的踪迹。更找不到藏匿心跳的地方。
可是要如何忘记夏雨的韶光？答案是守护神对我笑了笑用好看的唇唤着我的名字：“你好，张泽禹。”
我的心跳随着我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湿润着我的唇，随后小心翼翼地呢喃：“好久不见，张极。”
心脏藏匿心跳中隐约的话语，一声一声中，似乎早已注定了一生一生。
原来，我们的18年这么短。
幸好，我们的18年这么长。
祈祷，我们的18年如藏匿的心跳。
北京，藏匿一八年的心跳。
重庆，藏匿十八年的心跳。
記得二零世纪嘉陵江湖畔两个少年在盛满夏雨金黄的玻璃石滩耳語。
“我们拉勾，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忘记对方。”
“我都听哥哥的，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忘记想你。”
夏雨天说谎的人没有答案。
END.
注释：
^1：张极后面会死。他把张泽禹比成小狗，这里指生死分离。
^2：重庆没有海，张极把悲伤形容成海，痛苦都夹杂在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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