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渝吃完饭后，就一直守在病房里，下午一点多杨至才悠悠转醒，他一动就牵动了头上的伤

      “嘶”杨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看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环顾四周，最后发现了坐在一边的风渝。

      “我怎么在医院?”他似乎对昨晚发生的事丝毫没了印象，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倒杯水，渴死老子了”依旧是以前那副命令的口吻，满脸不耐烦。

      “你喝多了，摔了”风渝惜字如金般不愿和他多说一个字，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

       杨至接过水大口吞了起来，随即开始半信半疑地质问风渝“摔了?在哪摔的?我怎么没印象。”

       “沙发旁边。”风渝言简意赅。

       “呵”杨至冷笑一声，“风渝你玩儿老子呢？你以为老子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就是你干的吧？”

       风渝听见这话猛然抬起头看着杨至，有一丝被拆穿后的慌乱和害怕，呼吸变得有些紊乱，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我倒希望是我。”要是被杨至知道真是他做的，肯定不会放过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那样，也没这个胆子。要是你们娘俩联合起来搞我，被我知道了，我抽不死你!”他总是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恶毒的话，在他眼里，家暴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风渝看着他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站起身准备离开病房，没走几步就被杨至叫停

       “臭小子，你干什么去?”

       “回家。”

       “你走了，老子怎么办？”

       “你可以出院了。”风渝说完就走了。

       “妈的！”杨至气愤地啐了一口，抄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朝风渝的方向砸去。风渝听到动静，转身就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面上有许多玻璃碎片。

       “有病。”风渝一直觉得杨至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就像一条疯了的狗一样，逮着人就咬。

       出了医院风渝还是去了兼职的地方，老板看到他有些意外，但没有多问，临走时还是给他算了一天的工钱。

       “你也不容易，以后要兼职就来找我，我这儿虽比不上那些大超市，但是没那么累。”老板说这话时颇为语重心长。

       风渝点点头，对老板做出了一个感谢的手势。

       老板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说不了话了，成天也把自己藏着，太可怜了”。风渝平时就帮老板看看店，摆一摆货架上的东西，偶尔老板有事离开就帮着收收钱。

       风渝回到家时没有看到杨至，估计还躺在医院里呢，想必明天是不会去上班了。

       “渝儿，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给他送饭呢。”张丽珍提着食盒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在脱外套的风渝。

       “妈，别去了，他饿了会自己买。”

       “他还没好，能去哪儿买呀，刚刚还打电话来说你不管他的死活。我确实也不想管，可是他再动手怎么办？”这么多年了，她对杨至的感情早就一点点消磨殆尽了，剩下的只有恨。但她却从没有真正逃脱过他的控制，他一对风渝动手，她就害怕了。

       风渝点了点头就进屋了。

       许是昨晚太累了，又没睡好，他洗完澡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风渝如往常一样搭上了公交上学，他今天依旧穿着外套，戴着棒球帽和口罩。今天有些降温，但穿短袖也不会太冷，刚好合适，穿着外套的风渝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过了几站，易安谦一上车就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发呆的风渝。

       “是他?”易安谦对昨晚那个趴在窗户上的少年还有些印象，直觉告诉他就是同一个人，没想到又在这碰上了，他想都没想就径直走到了风渝旁边坐下。

       风渝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搞得有些紧张，平时这个点的人不多，他总是会挑最后一排坐下，加上他看起来沉闷，所以鲜少有人会选择坐他旁边。其实今天易安谦会上这趟车也是巧合，他的摩托车被人借走了，只能搭公交上学。

       “你好。”易安谦侧过头和风渝打招呼。

这就更令风渝慌张了，他没想过这人不但坐他旁边还和他打招呼，他侧过头看着和自己打招呼的俊朗少年，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易安谦见他没有回应，再次开口说:“你好。”

风渝慌乱地点点头。

       见他这个反应，易安谦笑着又问了一句:“不好意思，你不方便说话是吗？”

       风渝见他好像想和自己聊天，但自己又不认识他，顿时觉得有些心慌，慌忙地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又摇了摇头。

      易安谦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时不时侧过头看他一眼。

      风渝余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不禁心生怀疑:“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奇怪吧？不然他怎么老是看我。”有了这种想法，风渝便一直歪着头看窗外，确保那人看不见自己，自己的余光也注意不到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