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学者曾经认为,在人类之外或许存在某种神秘的东西主宰着整个社会,甚至整个地球,整个宇宙。我本人也同样略微对此接触过。但是,我本不打算把这件事向诸位透漏,因为这实在是超越整个人类社会的,闻所未闻的事。每当我想起它时,便会浑身发抖。虽然如此,我还是会把整个事情的始末向你们诉说,因为我仅仅想对你们发出警告,永远,永远不要我所说的那个地方去。
整件事情关于我的最开始,是源于一些杂乱无章的笔记和一个已故的老教授。后者,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叫乔治·安梅尔·安吉尔,在罗德岛首府的布朗大学任教,是位荣誉的退休老教授。他对闪米特语很痴迷,在我们那人们都认识他。所以,他的死也引起格外的关注。据警察讲,那天他在返航的轮船上就已经感觉不舒服了,在回家的途中为了抄近路,他爬上一个陡峭的山崖,结果一下子就摔了下去。据目击者说,他看见一个黑人模样的海员把教授推下去的。医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的结果,只好推断是因为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这么快地爬这么陡的坡,对心脏造成了某种不明损伤,进而导致了他的死亡。当时,我对这个推断毫无异议,但最近我开始有所怀疑了,而且不止是怀疑。
我的叔祖父,也就是那个老教授,是个无儿无女的孤独老人,所以我就成为了他的继承人和遗嘱执行人。警察已经通知我回到他的住所去。为了更方便的调查,我把他房间里所有文件和箱子全搬去了我在波士顿的住所。我整理了大量无关紧要的文件,上面大部分符号和文字我都不认识。最后,只有一个上锁的箱子没有打开,我没有找到它的钥匙,大概叔祖父是弄丢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不过这难不倒我,我用一把斧头,很快把锁子砸烂了。
在打开它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打开它以后,我马上意识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道更高更厚的屏障。那个箱子里首先我整理了大量杂乱的文章,剪报和字条,还有一个更诡异的泥雕。
那些字条上奇异的文字我一个也看不懂,其中有一个是我叔祖的笔记,字体杂乱,而且写得很急促。我后来询问精通闪米特语的教师,发现那个短短的字条上写着:
“众星归位之日,圣主复苏之时。”
这听起来很像某种神秘的组织或者教团的口号或预言,难道我叔祖到暮年开始信奉起邪教了吗?
至于那个泥雕,却更值得我去描述一番。浮雕大致呈长方形,厚不到一英寸,长宽大概是5乘6英寸,显然是现代的作品。但它的图案在风格和韵味上却和现代作品相差甚远;尽管立体派和未来派有许多不可捉摸的变化特征,但它们很少模仿那种在史前文字中暗含的规律性。这些图形看上去肯定应该是某种文字,但尽管我对叔祖的文卷和收藏品了如指掌,还是没能在我的记忆中翻找出这种很特别的文字类型,甚至根本找不出和它稍有类似的东西。
在这些显而易见的象形符号上面,画的显然是一个象征物的图像,但那种印象派的画法并没有表现出很清晰的细节特征。那似乎画的是一个怪物,或是一个怪物的象征,只有靠病态的胡思乱想才能想像出来那种形象。那个东西长着章鱼一样散乱的头,一对病殃殃的瘦小翅膀以及过分浮胖的人类躯体。在它的背后,隐约可见的是一些巨石式的建筑背景。
教授的文件里,有一张值得注意,它似乎是一件文稿,标题上写着“克苏鲁教”,其他的是一些亲笔写下的手稿,有梦见奇异事物的人的笔录,有从神智学者的文章中摘抄下来的,还有一些从各种报纸上剪贴下来的有关神话学和人类社会学的文章。那些剪报都无一例外的提到了一些重度精神病和1925年春季发生的集体狂躁现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