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实在是太煎熬了!温挽一贯的微笑都垮了下去。好在,也没多久就到了教学楼。她把撑开的伞又收了,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楼梯上,少女步伐很快。江存自然能看出来,他莫名心情很好。
温挽一进教室就与迟路对上目光,头发一看已经擦过,干爽了些。她直接来了个露齿笑。“……”温挽笑完觉得自己又社死了。在抽什么风?!
迟路也回了她一个同样的笑容。她别开目光,匆匆回到座位。
徐苗盯着她,疑惑不解,“温挽你寝室不是有伞吗,怎么也淋湿了?”温挽吐一口气,尬笑着说道:“伞……有点小哈哈。”是说完自己都觉得很蹩脚的理由。
而江存这边,他一上来就遇到从厕所出来的景佑白。对方毫不吝啬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你这样真帅!”江存瞥他一眼,甩了甩头。
有些水直接打在了景佑白身上,他气急败坏地用手拍拍,“江存,狗就是这么甩的!”这下江存倒是笑了,一种得逞的意味。
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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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时,语文老师的手机忽然响了。备注是——徐苗妈妈。她刚好讲完这个自然段。“同学们先看一下后面啊,我等会儿抽人回答问题。”话毕,她拿着手机快步出了教室。
“喂徐苗妈妈。”“什么?好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她的。”
徐苗被叫出来时,还有点困,她揉揉眼睛。还是端端正正地站着。难道是偷睡被发现了?语文老师声音很柔,“徐苗,你的妈妈生病了,我给你请个假,你去看看她哦。”徐苗罕见地沉默了。在听到“妈妈”这两个字眼时。声音涩涩的,
“好。”
成岁静转身时,徐苗脸上就露出了嘲弄的神色。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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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医院。徐苗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病房。女人脸色略显苍白,望向女儿的眼神小心翼翼。“你……你来了?”什么蠢问题。
“不是你叫我来的?”徐苗声音冷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女人嘴里喃喃道。“什么事?不就生个病。”徐苗语气透露出不耐烦。
乌秀红了眼眶,她做出那样的事,女儿讨厌自己是应该的。她调整了下情绪。开口道:“苗苗,你……能不能帮我向你爸借点钱?”徐苗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什么病啊?”
乌秀咬紧下唇,难以开口。“跟男人厮混染上的吧?还想让我爸出钱,您是哪来的脸!”是的,她见到了,不止一个。
恶心,太恶心了。乌秀哑了声,说不出话,只是捂着脸哭了起来。徐苗嗤笑一声,转身出了病房。
她靠着墙渐渐无力地蹲下,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的妈妈是这个样子?头埋在臂弯,良久。
中年男人的声音如恶魔低语般回荡在耳边。“你这么多男人,你女儿真是徐州的种吗哈哈。”她闭上眼。她的爸爸永远都是徐州。也只会这么叫他。徐苗颤抖着掏出手机,
“爸,给我借点钱吧。”
开口的那刻,她感觉自己要碎了,就像是劣质的玻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