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不定

在表哥老杨的家中发生了空前的危机！

“老爸！把茶几挪开！”我奋力抵挡着赵大爷的攻击，但是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太小，让我施展不开。于是大喊老爸，让他把茶几挪挪，这样我就可以还击了。老爸看到这个情况，也就只能去挪动茶几，但是茶几太重了，他一个人挪不动，只好叫老妈一起过来推。而老妈确认为赵大爷是在撒癔症，一边过来和老爸推茶几，一边喊我:“快住手啊！你赵大爷肯定不是故意的！快别打了！”我没有时间解释清楚了，见空档变大了，就奋力的把赵大爷推开一些，然后蜷起双腿，侧躺着来了一个兔子蹬鹰！将他蹬出了出去。却引得老妈一阵惊呼:“诶呦！你可别动你赵大爷，他身体不好！” 我趁这个机会，先赵大爷一步快速的站起来，急忙对老爸 老妈说:“快躲起来！” 然后抄起一个实木的凳子就要砸过去，可却被老妈拦腰抱住，嘴里喊着:“你可别啊...” 但老爸是明白过来了，又去拉老妈。而赵大爷也站起来了，向着我们一家三口扑了过来！

“爸爸！”女儿小牧的尖叫让已经变异的赵大爷迟疑了一下，看来它们对声音很敏感。我举着凳子瞄向了赵大爷的头，可老妈却抱着我，喊我不要再动手了。而赵大爷又一次的扑了过来，还好老爸把老妈拉开了。此时，空间 距离刚好合适，我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了，赵大爷！”然后就用尽全力砸了下去！瞬间，屋里一片寂静，我手中的凳子已经碎了，那可是实木的啊！再看赵大爷，它的面部塌陷下去了一个大坑，但人却没有倒下，而是在原地转圈？嘴里发出吱吱的怪声，双手还在四处的乱抓着。眼前的这一切，太诡异了！

还好，还好，老爸让赵大爷进家门的时候把鞋柜挪开了，我趁着大爷还在那里转圈，赶快把防盗门打开，等它背对我的时候一把薅住后脖领将其推拽出去。在关门的一刹那我听到了楼梯间里有奇怪的脚步声，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一声嚎叫引来的同类。幸亏处理及时，不然麻烦就大了... 回屋后家人们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也只好把在地下车库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期间又用猫眼往外观察了一下，赵大爷还在转圈，但有几个黑影一晃而过。虽然吓了我一跳，可转念一想，家里的防盗门还是很结实的，仅凭肉体是很难破拆的，所以又继续和家人诉说着外界的情况。

等我说完之后，大家好像还是没有缓过神来，还在想着这一切都是突发事件，是单纯的人为破坏。这种反应也能理解，如果我没有接触过它们，就有人告诉我这些事情，我肯定觉得那是在恶搞。老妈和二姨哄着被吓哭的小牧坐在了沙发上，老爸默不作声的打开了电视，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刚打开拉环，老妈问我:“是真的吗？”我关上了冰箱门，靠在墙上，苦笑着回答道:“您儿子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吗？刚才的赵大爷您也看到了，这个就像狂犬病，被传染后就会疯狂的攻击别人。”说完我就一仰脖喝下了半罐啤酒，老妈听后没有再问，而是和二姨一起安抚着小牧。 我来到沙发后面，轻声的对女儿小牧说:“别害怕，有爸爸我呢。”女儿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点着头说:“嗯，不怕了。”听她这么说，我也算是踏实了一些，这时老爸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在直播的新闻台。

电视的新闻台里正在报道最新的消息，男女两位主持人和一位白衬衣的警官以及一个专家模样的人在一问一答的说着。女主持人问警官:“现在外面的乱象已经基本上都被控制住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怎么保护自己呢？” 警官回答:“大部分捣乱的人都已被抓获归案，只有极少部分的捣乱分子还躲在角落里伺机胡作非为，希望广大市民在发现他们以后不要与其接触，要立即报警...” “是的！”一旁的专家把话接过来说道:“那些人道德败坏！不仅无端伤害他人，还毫无节制的嗑药，让自己处于一个癫疯的状态，真是可恶至极！希望我们的警方能够重拳出击，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这时男主持人也发出了提问:“至于坊间的传闻，说是丧尸在攻击人类，请问二位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两位嘉宾相视一笑，连连摆手一起说道:“假的，都是假的，不要信，要相信权威部门。”其中那个专家都笑的仰过身去了，还用手擦拭着眼角，好像被逗的笑出了眼泪。两位主持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那位警官的笑容很浅，他对着话筒说:“目前对于这个突发事件，我们会在特殊区域实行网络和手机信号的管控，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真实情况没有在权威部门发布以前，让那些想趁乱发布不实言论和要制造恐慌的人无计可施！绝不是一些人说的那样，什么被丧尸群围困，沦陷之类的。”那个专家也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道:“是的，我们这一整天都在处理此类事件，所以是最有发言权的。”女主持人对着两位嘉宾不住的点头，微笑着说道:“是啊，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男主持人也给出了肯定的话语支持:“希望我们能够不听信谣言，在……” 咔！电视被老爸关了。

我走过去对老爸说:“我们现在还是安全的，别想那么多了。”老爸呵呵一笑，摇着头说道:“哎，还是那一套话。”二姨也终于忍不住问我:“杨子，你在地下车库里碰到的那两个人，真的是...丧尸？” 我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老妈，如实的说道:“它们的脸色确实是非常惨白，身体也很冰凉，都不知道痛，只会发疯似的去攻击别人。我也只是幸运，不然...”老妈担心的问我:“你没被伤到吧？”我抬起双臂，做了一个健美的姿势，表情浮夸的说道:“您儿子，您还不知道啊！那是英俊潇洒 玉树临风 本领出众 武艺高强啊！别说是区区两个丧尸，就是千军万马来了，又能奈我何？！”说完，我看向一家老小，他们却各个表情沉重，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看来我鼓舞气势的方式不对，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哎呀，突然感觉自己好尴尬啊。

这时女儿想说什么，却又话到嘴边说不出来的样子。我来到她的跟前，蹲下身子拉着她的手，说道:“别怕，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坎坷都能度过去。”女儿点了一下头，二姨却语带哭腔的说:“不知道我家杨叶怎么样了？他刚才打电话说是没事，我就怕他是在安慰我，我，我...”然后就再也说不出来话了，呜咽着俯在沙发背上。老妈赶忙去劝:“没事的，刚才不是打过电话了吗？！杨叶那孩子不会说谎的。”老爸也忙说道:“是啊，是啊。”最后还是女儿小牧劝道:“二姨奶奶，刚才我叶叔还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呢，听他说话的语气确实是没事。”听小牧这么说，二姨停止了啼哭，擦擦眼泪问小牧:“啥时候打的？” 女儿指了指门外，就是那个时候。

此时此刻，老妈和二姨才回过味来，眼前的防盗门外就有丧尸！看着她俩惊恐的样子，我赶紧上去安慰道:“没事，没事，不用担心，这个防盗门很结实的，就凭身体根本就撞不开的。”听我这么说，她们稍微好一点，但是还是觉得有点担心。我说:“要不这样吧，还和白天一样，你们三个女士在主卧睡，老爸住我的房间，我在客厅里看着。”老爸想了想 说道:“嗯对，你们三个住一起，主卧里有卫生间，拿些水进去，没事先别出来，我和儿子一起在客厅轮流盯着。”我一琢磨也是，两个人换着休息，总有一个醒着的，就不会像赵大爷那个时候。如果当时它不是脸朝窗外看的话，估计睡梦中的我就被...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诶呀！”老爸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我们说道:“这个时间了，做什么晚饭吃啊？” 老妈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防盗门那里碎掉的实木凳子，以及地上的点点血迹，抿着嘴说道:“真是服了你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吃？”老爸也顺着老妈的眼光看向地上，恍然大悟般的说道:“诶呦！是啊！忘了这一摊了？！没事，我去打扫，你们看看做点什么吃，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保持体力。”我觉得老爸说的在理，也跟着说道:“是啊，就算真的爆发丧尸危机了，我们也得有力气跑啊！” 结果被老爸踢了一脚，顺带挨了个瞪，我顿时明白，这句话只能让她们更加担惊受怕。可老妈 二姨 小牧却没有表现出异样，老妈问二姨:“你饿了吗？吃点饭吧。”二姨摇摇头 说道:“我不饿，真的，就是想喝点热水，你呢？牧牧。”女儿想了一下 说道:“我不太饿，就泡个面吃吧。”老妈也说道:“多做点热水，你吃泡面，我和你二姨奶奶泡茶喝。”然后转过头对我和老爸说:“那我们三个就回屋了，你们爷俩晚上在客厅里盯着，小心一些，别开门啊！然后把 那 清理一下。” 我回答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最后，我又对二姨说:“姨，您放心吧，杨叶那肯定没事的，医院那里又是警察又是特警，比咱们这里安全。等到明天早上，估计外面那些疯子就会被清理干净，到时我开着车去杨叶那，把他接回来。” 二姨知道我那时是为了去找杨叶，才会在地下车库里和那些“人”遭遇到，险些发生意外，现在看着我保证明天要去找他，也就放心下来了。毕竟她也听说杨叶隔离的医院那里管控严格，又有军警看护，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也就和老妈踏实的回屋去了。而小牧也做了一壶开水，先给茶泡好端进主卧，再回来把面泡上，刚要回屋就被我叫住，我对她说:“回屋以后不要把帘子打开，不要去阳台上，空调的温度不要调得太低...”还要再嘱咐些什么，就见女儿说道“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是危险，不会做傻事的。”看着懂事的女儿，我感觉很欣慰。

安顿好了三位女士，老爸也把客厅那里清扫干净了，老人家也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冰镇啤酒，招呼我一起喝点。我思考了一下，说道:“老爸，您喝点酒，放松放松，就先睡吧。睡醒了 后半夜替我，咱俩轮班盯着，有一个清醒的，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老爸一听也不喝了，把啤酒又放回冰箱里，说道:“也是，我也累了，也没啥胃口了，我先去睡一会，等我醒了再吃点东西，那会儿你再休息。” 我说好的，老爸就在沙发榻那里盖着条空调被睡下了，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这睡眠质量真是好啊！不像我，后半夜醒了就很难再入睡，总是被一些挥之不去的事情缠绕着，总是会想起她的模样，总是会后悔不已，总是会莫名的心痛……

既然这样，那就晚些睡吧，至少可以一觉天亮。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为了安全起见，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我收藏的一把唐刀拿了出来。虽然属实是花费了我不少银两，也却是值得。我的这把唐刀:刀身修长 背厚刃薄 ，梨木的刀鞘，黄铜的装饰件，尤其是刀把的环首处，是我私人订制的，有一个镂空的繁体【楊】字。当我手持这把唐刀时，不禁反问自己:如果丧尸来到近前，你敢不敢将它一劈两半呢？ 这和拳打脚踢可是不一样的，也和用凳子砸人有着本质的区别，那是真正的杀生啊！ 如果说我的判断是错的，那些“人”是嗑药之后的癫狂状态，不是丧尸，过会又恢复正常了。而电视新闻里说的又是真的，那我可能就会因为这个行为~锒铛入狱！到时候，女儿也会受到牵连，不能考入理想的大学，更会影响到她将来的工作。但我又确确实实的感受到那些“人”的不寻常... 是我错了？还是他们说的不对？

想来想去把自己搞得很乱，而老爸的鼾声又是不绝于耳，还是先把客厅的灯关了，反正有个小夜灯也能看得见。当我把灯关了的时候却发现落地窗的帘子上有个亮点，应该是外面的光亮，我家是住在七层，这个高度不可能是路灯啊。等我拉开窗帘一看，原来是对面的楼房着火了，火势越来越大，尽管还在下着雨，但是根本灭不了屋里面的火。我赶紧拿起手机拨打火警电话，却一直占线。而且小区里面漆黑一片，路灯也没有开！奇怪的是，对面的楼里虽然着火了，但是没有人呼救，就那么静静的烧着，小区里其他的楼上也没有几户亮着灯，这是什么情况？

我再次拿起手机打算继续拨打火警电话，才发现了有几条未读信息，都是我下午睡着之后来的。哎，刚睡醒就和赵大爷切磋武艺，到现在根本就没有看过手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而且还打了两个老头，真是罪过啊。又拨打了一次火警电话，居然还是占线？！我只能先看看那几条未读信息了。最前面两条是王楠发来的:1.在哪里？ 2.能过来接我吗？ ；这是两个多小时以前的消息了！我心里一阵担心，责怪自己太大意，没有关注手机上的消息。后面的一条是雨子的，他说他安全到家了，叫我们一家都不要出门。之后两条分别是张珊的:你在哪？跟杨叶在一起吗？； 最后是发小儿彪子的信息:你家那里安全吗？回消息！ ；怎么都在发信息，不打电话呢？我正在疑惑着，就见小区大门外一辆警车 闪着警灯飞驰而过。虽然只有那一辆，却让我感觉非常的踏实，证明外面正在好转起来。也许，新闻上说的是对的，是我错了？！可是小区门口那里的人体骸骨，是错觉吗？

现在小区里面的路灯还是没有开启，雨水让环境显得更加黑暗，对面楼的火还在烧着，四周一片寂静。虽然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却看不见一个人影。这里如此的安静，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等等！我才反应过来，小区里的人，难道，都离开了？！为了印证这个想法，我给小区物业打过电话去，却怎么也拨不通。尝试了其他几个街坊的电话还是一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毛病啊？ 我见老爸还在酣睡中，想着还是打开电视看看吧，把声音调小一些，别吵着老爸睡觉。当我拿起遥控器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新闻节目里警官说的那句话:特殊地区会实行网络和手机信号的管控！ 我瞬间就怔住了！难道我所在的小区，就是特殊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