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
“师父，我觉得他不对劲”
“嗯，说说”
“太反常了师父，一个普通人凌晨被警察敲门怎么会这么镇静？还跟我开玩笑？还……”“调戏您”这三个字江枫没敢说。
“反常说明什么？”
“他知道我们会找他？”
“他知道有人会找他，但不一定是我们，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像是……猎手在看猎物”张成像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江枫有点生气，这家伙不会看上自家师父了吧？
“师父，那会是他吗？”
“审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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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
“沈忌，男，医生，25岁，一个星期前从德国柏林回来，嘉林人，你的养父是青森集团董事长王青森，对吗？”
张成紧紧盯住沈忌的眼睛，后者却丝毫不避讳，同样的盯着张成，眼里满满的挑衅，讥讽地回道：
“张警官，你觉得有问的必要吗？”
“严肃点！这是审讯室，你有义务回答我们的问题”
江·师父奴·枫忍不了了，在车上就算了，都到审讯室了，还那么吊儿郎当，还真拿自己当大爷了
沈忌挑眉：“好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全力配合人民警察工作”
张成问道：“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干什么？”
沈忌回道：“十点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出了趟门，大约十点半回来，回来我就睡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成笑着问道：“十点半？现在是夏天，沈先生出门干什么？”
沈忌回道：“见一个人”
“什么人？”
“我的养父，有什么问题吗？”
“见到了吗？”
“没有，他可能回去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成慢慢的说道：“你的养父，王青森，在今天的凌晨十二点多在市中心的垃圾站被发现，他被绑在麻袋里，身上多处刀伤，请问你知情吗？”
沈忌低头扣着手，冷冷的说道：“并不知情”
张成继续道：“我们在你所在的小区的附近发现了你父亲的车，在车里发现了你父亲的手机，你在晚上九点二十九给他打了个电话，在晚上十点整，他给你打了个电话，是吗？”
“是”
“你们聊什么了？”
“工作”沈忌想了想补了句“我的工作”
张成抿了口保温杯里的茶，还是昨天晚上的，冰冷和苦涩在嘴里泛开。
“我希望沈先生能把你们的对话给我们再复述一遍”
沈忌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道：
“昨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快点回家，不要喝太多酒，他问我为什么不打算回他的公司工作。他的集团，青森集团，嘉林市电子科技的龙头企业，我就是个大夫，我的手是拿手术刀的，不是敲键盘的，我拒绝了他，然后……我俩吵了一架”
张成追问：“具体内容”
“他骂我不是个东西，说我是个野崽子，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没问我要过一分钱任劳任怨，我就应该听他的话，我顶了几句嘴，但是我听出来他可能已经喝醉了，就让他别回家了，他跟我说‘好，老子今天还真就不回去了’我不想听他撒酒疯，就把电话挂了”
张成说：“你为什么不让他喝酒，喝了酒为什么？”
沈忌回：“他喝完酒就耍酒疯，跟个疯子似的，易怒，暴力，经常家暴我养母”
张成沉默了一会，语调稍微温和了些问道：“你是一个医生，他为什么让你去他公司？”
沈忌自嘲道：“我去柏林学医为主，但是他给我联系到了计算机的教授。我确实对计算机有兴趣，但不是被他逼着有兴趣，我大学的时候是个医学生，但是书包里三分之二都是计算机的书，他们计算机系的题，我能写的比我自己的专业都熟，想想还挺可笑的”
张成接着问道：“第二通电话你们说了什么？”
沈忌回道：“就是他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楼”
张成问道：“他为什么不上楼？”
沈忌回道：“他进不来我们小区，就算进来了，他也不知道我住哪”
张成问道：“你下楼看到他了吗？”
沈忌回道：“没有，我到小区门口发现，别说人了，车都没有”
张成又问道：“那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失约？”
沈忌笑着说：“他喝醉了，我觉得他在耍我”
张成继续问道：“你出去了吗？”
沈忌笑道：“大半夜的我哪敢出去，万一就像我那倒霉的养父那样被人捅了刀子呢？我就站在小区门口瞅了瞅，这点门卫大爷可以证明”
江枫不死心地问道：“你凌晨被警察敲门就不奇怪吗？”
沈忌挑眉，反问了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又没拷我，说明你们不能确定我犯没犯罪，应该只是询问，不过我可没想到是审问”
张成紧紧盯住沈忌说道：“你小区门口的监控，昨天晚上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
沈忌反问道：“你怀疑是我？”
张成笑道：“毕竟沈先生刚才也说过了，你的计算机能力不错，黑了一个摄像头应该不难吧？”
沈忌回道：“是不难，但是没必要，说实话那个畜牲被捅挺活该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咔哒”
门被打开，一个短头发的女警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是沈忌的，来电显示：张姨
女警低头在张成耳边说了些什么，张成说了句：“给他”接着看着沈忌说“打开免提”
“嘟”
“阿沈，你在哪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你王叔昨天晚上出事了，我怕打扰你睡觉就没跟你说，现在你王叔醒了，硬说是你伤的他，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这”电话里传来温和的中年女声，声音里的焦急和担忧都快溢出了电话。
“张姨，我没事”沈忌看了一眼张成说“我现在跟我朋友在一块呢，王叔出事了？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啊，你等我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一会就去医院找你”
“朋友？”张姨的声音有些警惕“你是不是跟警察待在一起呢？”
张成把手机往后一收，盯着沈忌摇了摇头，沈忌点了点头“张姨，我跟警察待一块干嘛？不过今天早上警察过来问我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走了？”
“问了你什么问题？！”张姨的情绪有些反常的激动。
“就问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您也知道，我晚上就在家里打游戏，对了，王叔在哪个医院啊，我打完这把游戏过去看看他”沈忌跟张成对视了一眼，双方心里都了然，张姨有问题……
“在仁和医院，你就别过来了，你王叔现在还在ICU呢，他看到你肯定也没有好脾气，对了，警察要是还问你，你就如实说，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知道了吗？”张姨声音有些担忧。
“那肯定的，这可是我们公民的义务啊”沈忌吊儿郎当地说。
“你在哪打游戏呢？”
“我在网吧包间跟我朋友小江在一块是吧小江？”沈忌指了指江枫，张成把手机递到江枫嘴边，江枫懵的说了句“是的阿姨”张成又把手机递到了沈忌这里，“那我就挂了张姨，这把游戏快输了”
“好，你早点回家，明天还要去仁和报道呢”
“好的”
“嘟嘟”
张成一直在打量着沈忌的表情，但现在，沈忌却没有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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