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铃铛，回来。”
鬼童准备对杨金龙下手时，他身后传来一道妩媚的女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让人觉得蚀骨缠绵，像是微弱电流敲击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酥软至极。
还好王小滔封闭杨金龙七窍，要不然他受鬼音干扰，有可能会做出伤害自我的事。
王小滔疑惑道：“鬼魅？”
李问道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点点头。
道袍下摆一撩，大步流星，左手手指夹黄符右手挑木剑翻飞。
鬼童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李问道一剑穿心，挂在剑上痛苦嗷嗷叫。
“借道德天尊之名，引雷除阴，避万邪，急急如律令！”
一道道雷电劈在鬼童身上，给他来个外焦里嫩，鬼型差点不保。
“收。”
李问道趁鬼童没有任何反击能力收入木葫芦中。
与此同时，王小滔在杨金龙胸前后背各贴一张护身符，鬼魅话音刚落，他拿出贴满黄符的木棍朝对方打去。
鬼魅笑呵呵闪躲，轻松得犹如闲庭散步。
王小滔一顿操作连对方的阴气都没有伤到。
赶紧后退数步，与对方保持距离。
“大师兄，我不是鬼魅对手，连一丝鬼气都没伤到。”
“你护好杨善人。”
李问道咬破食指在桃木剑身画符，箭步上前左挑右划，对方似乎很熟悉他的招式，一右一左躲避开。
李问道一边跟鬼魅对打，一边想着什么样的攻击才有效；而鬼魅似乎对他有些好奇，笑意盈盈观察着，有种猫逗老鼠的感觉。
但……谁是猫谁是老鼠……还说不定……
近身对战，不利于他，对方似乎很擅长躲避，既然这样……那就来个秋风扫叶，满地金黄。
“游龙戏凤，来也去也，急急如律令！”
黄符从李问道袖中飞出如飞舞的蝴蝶，飞舞的黄符时不时还穿插幻化的桃木剑。
原本很淡定的鬼魅不怎么淡定了。
“请住手。”
李问道的招式一瞬间失去法力，黄符飘飘洒洒落地，桃木剑消失。
他整个人紧绷警惕看向河面。
同一时间，王小滔伸手快速抓住杨金龙胸口衣襟，防止他后脑勺与大地来个猛烈亲密接触。
贴在他五官的黄符失去法力，跟普通纸张一样，静静地躺在地面。
叮铃……
有节奏的铃响带出古琴奏乐，身着不同形制衣着冥使提着灯笼出现在河面上。队伍中间有一轺车，车坐一华服者，或许因为距离远的原因，看不清对方是男是女。
不知何时飘起的烟雾，不，比起烟雾形状更像天空飘着的白云。没有任何阴森之气，让人心绪很平静。
前面队伍如外八字排开，两匹马拉着轺车停立中间，后面队伍站车后横向排成两排。
月色下，清晰可见每一位冥使华丽衣着，却看不清面容，车内坐着的不知是神是鬼。
鬼魅无声向队伍中间坐轺车内华服者行跪拜礼。
“筲𩂤真君。”
一股无形力量将鬼魅扶起。
站在左侧队伍第一位冥使道：“天道无处不在，朕乃冥府冥使參壹，两位修士本就夺取凡人共享福兮，此处凡冥交界，凡人不该沾染非凡人因果。”
李问道提出疑问：“之前在河边异常溺亡的孩童呢？他们沾了何因果？”
“寿数天定，到了自然回轮回。”
王小滔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杨金龙，呢喃一句：“寿数天定……”
“李修士，天定不可更改，凡人不该沾染修士因果。”
李问道听明白冥使的话，杨金龙不该出现在这里，甚至不该与他们同行。
“小道受教，谢冥使大人点拨。”
冥使伸手手指一勾，李问道收鬼婴的桃木葫芦出现在他手上方悬浮。
木塞自动拔出，鬼婴离开葫芦的一瞬自动修护破损鬼体。
冥使随手一拨，鬼魅接住飞过来的鬼婴，鬼婴亲昵用脸颊贴贴对方脸颊。
“此物乃千年桃仙得道时脱落凡身之物，赠与二位。因果已清，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多谢冥使。”
咚……
这次是沉稳的铜钟声，平静，内心非常平静的看着队伍乘着白云又似烟雾离开，坐着车里的到底是神还是鬼神，他不清楚。王小滔只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队伍，他想起师父提起过的远古，好像那时的凡人能与神接触。神呀！他今夜所见的是神吗？
鬼魅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起离开，河面又恢复原样，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问心，问心……”
王小滔愣了愣神，有些呆呆看着大师兄。
李问道接着说：“我们该回去了。”
“好。”
王小滔蹲下身背杨金龙时，他发现地面打斗留下的痕迹消失不见了，抬头看大师兄咯吱窝夹着的木盒，好的，不是幻觉。
第二天杨金龙醒来失去昨晚离开旅馆的记忆，大师兄直接跟他说筒子湾灵异事件是假的，是普通溺亡事件。
当天离开大虫涡村让道教协会的人送杨金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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