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巫
“勇者大人,就在前方,”村民低声下气的指引着两人向前,“那个可怖的女巫就住在密林中。”
其中一人拔出长剑,砍开挡路的藤蔓。
金毛似是感觉距身后村民够远了,开口问道:“你真信有什么女巫?”
白毛挥剑开路,头也不回的回答:“这不一眼假。”
“那你还来?”
“这个是假的,”白毛回头,晃了晃风衣上的兜,“但咱再不接点活,就得饿死可是真的。”
金毛无话可说,这旅行可跟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在金毛眼里,旅行者应该是如说书先生口中的侠客般,浪迹天涯,快意恩仇,旅行也该是一件风光又有趣的事,而不是换个地方考虑柴米油盐的事!
在金毛胡思乱想的这一阵子,白毛已凭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将挡路的藤蔓全部砍碎。
不远处,已经隐隐传来一阵阵歌声,金毛开口:“她要是有武器怎么办?”
白毛不假思索,将长剑插回背后的剑鞘,又拔出腰间的手枪:“七步之外……算了,我身上还带着两颗手榴弹,她敢有异动,头都给她炸烂。”
金毛撇撇嘴,拔出手枪:“你枪法还没我好呢……别动!”
这声“别动”不是喊给白毛的,河边那个正在洗衣服的妇人显然也知道,所以她双手高举,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你们是那边的村民们找的人吗?”
“没错。”这是义正言辞的金毛。
“所以你被捕了,罪名是我们没钱,你有赏金。”这是务实的白毛。
“可是我在救他们!”这是深感学医救不了村民的妇人。
“你们把枪给我放下!”这是山贼。
嗯?山贼!
白毛将持枪的左手慢慢放下来,同时,将正在挠头的右手慢慢向右移,一副要举手投降的样子。
在手移到背后的猎枪枪管附近时,白毛抓住枪管,以肩膀为支点,让枪托画了个弧,狠狠的砸在山贼持枪的手上,虽没将枪砸飞,却让他的手偏向了一边。
金毛甩手,也不见瞄准,随手一枪便击在了山贼被打歪的手枪上,将其远远打飞。
白毛以右脚为支点,身体画了个圆,手中猎枪顺势砸在山贼腰腹,将其打飞好几米。
“住手!”被吓到的妇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制止两个土匪,咳咳,两个旅行者。
……
“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啊。”
金毛尽量不去看胡吃海喝的白毛,保持微笑和妇人闲聊。
“他们也只是苦命人罢了。”妇人看了看正在给自己上药的山贼,“虽然说是山贼,但他们并没有做过劫掠之事。也是因此我才会时常帮他们治病,并委托他们帮我买些食物。”
“那些村民怎么办?”
“母亲留下的书里并没有记载过,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治愈他们了。”妇人忧愁的说。
“也是幸亏这病只靠水源传播,不然我们估计也……”金毛拿胳膊捅了捅白毛,“幸亏我没让你喝。”
一边大吃大喝,一边自言自语的白毛愣愣,随后含糊不清的挤了句“谢谢”,便又投入和食物的战斗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白毛终于吃饱了:“咱来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我们需要这笔钱,有不可能真把你给绑过去烧了。”
白毛撇了眼金毛。
“所以只能拜托你,这两天先别出现,等我们走了之后再去救人。”
“也只能这样了吧。”妇人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在白毛土匪般的目光下败退了。
“对了,你母亲是出去行医了吗?我觉得她还不会老到行动不便。”白毛从刚听到开始,就一直在乎着这件事。
虽说我一直在用“妇人”称呼她,但事实上,她也就比金毛大几岁,和白毛差不多大。
妇人一脸的忧伤:“母亲自从几年前出去行医后,便再没回来过。”
……
“真是多谢你们,除却了那个邪恶的女巫!请务必接受我们为你们准备的宴席!”村民老泪纵横,满脸感激。
“吃饭就不必了,我只想问问……”白毛环视周围,“这应该不是第一个女巫吧?”
“不,一直只有她一个。”
“啊……这样啊。”
“只有她一个,也够我们难受的了。几年前我们就抓住过她一次,将她绑在村子的广场上烧死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复活了!”
“噗嗤。”白毛莫名嗤笑了一声。
本来低头压抑愤怒的金毛立刻抬头,怒气冲冲的瞪着白毛。
白毛跨上摩托:“瞪我干嘛?不好笑吗?”
……
一段时间后,一个旅行的医生经过了有些破败的村庄。
“旅行者大人,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被病痛折磨的村民痛哭流涕。
“帮你们治病吗?这种病我见过……”
“不!这不是病!这是巫术!”村民激动的大吼,“都是那个该死的女巫!我们明明烧了她三次,却还是被她不知何时种下巫术。”
“呃……巫术我可不擅长啊。”医生看着村民们疯癫的样子,有些恐惧,“我补给一下就走。”
几分钟后,几位还算冷静的村民将医生送到村口,并送给了他几瓶“圣水”,说是在路上喝下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