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什么时候空了再写罢(指上一篇))
银白的列车又一次远去,罔又一次回到了起点。
苍山同绿水,碧空与青云,这是她的故乡。这一年,她二十三岁。
她从第一次离家到现在已经有九年的时光,这九年间,家乡从小镇变成了小城。她偶尔会在列车回来的时候,趁着它停靠的时间到处转转,是以,她对于变了样的故乡并不算太过陌生。
轨道边仍旧是稻田,金灿灿的色彩仿佛一大片耀眼的黄金。罔微咪了咪眼睛,沿着轨道的边缘行走。她记得自家在这边是有一大片土地,说不定,这一大片的田地都是她家里的。
走着走着,她见到一条小河,里边依旧有小鱼小虾小螃蟹,在清澈见底的同时,也映着水青色的天空。
她记得她幼时常常一个人下河洗澡(游泳),出来时便是一兜子小鱼小虾,而每每有了收获,她便会在河边生了火,美美给自己加个餐。
不过偶尔,她也会偶上些不速之客,比如……一大群调皮的小男孩,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或许他们在大人的眼中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对于六七岁的罔来说,实在是一个大麻烦。
毕竟农家人,最宝贝的就是自家的男娃儿。
她讨厌闹闹哄哄吱吱哇哇又手欠嘴贱讨嫌的男生,也讨厌那些找上门来为自家小儿子大孙子“讨回公道”唾沫星子乱飞又聒噪的妇人。
是以,在上述事情发生过几次之后,她便开始避开这些男生了,对于小时候的罔来说,“小男孩”等于“男生”等于“男性”等于“麻烦”,而“麻烦”这种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沾染的。
再长大点,她知道了自己的状态是对于男性的偏见,但她不想改,因为在她周围的环境里,“男性”仍旧等于“麻烦”。
什么“恋爱”,什么“成绩”,又或者偶尔的“争执打架”,她身边的环境中,代表权威的师长总是偏向男性的。
什么“女孩子家家的要学会自爱”,什么“男孩子爱玩,成绩不好是正常的,后面就好了”,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和男生打什么架,女生要文静点”云云。
那时候的罔不太能理解这些,直到也不理解。不过……对那时候她而言,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从那时候开始,她不把男人当男人看,也不把女人当女人看,毕竟,在分出男人和女人之前,这二者都是人,也只是人罢了。
她是存于世间亦游历世界的旁观者,这是她予自己的定位。
她又走过一段路程,停在了应该家的地方,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房子同以前并不相同,它从灰蒙蒙红砖房子变成了两层的小白屋。
她敲响了房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罔说。她昨年的时候也回来过,所以,她觉得妈妈应该听得出来她的声音。
“周周回来啦!”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嗯。”她点点头,同妈妈抱了一下,然后,她四下看了看,问:“爸爸呢?”
“山上吹笛子,你回来的时候没听到?”妈妈拿着罔的包放去了书房,随口说着。
罔换了双鞋,想了想,也不在意:“好像是有什么声音,没注意听。”说着,她便同妈妈坐到了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