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较为偏僻、靠近后山的一隅,有一个宅子。宅子不小,里面还有个院子,院里随意地栽了几株花草。院里院外一片蓬勃,还偏偏安静无声,看起来是个理想的隐居所。
一个白衣男子沿着一条小径慢慢走向宅子,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推开那扇楣上挂着“静室”的门,白衣男子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后,男子并未止步,提着饭盒进入内室,手在床板上摸了摸,不知按了什么地方,整张床向上翻起,露出一个直通地下的楼梯。
男子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每一步都显得很是沉重。
这下面果然另有千秋:一颗夜明珠照亮了整个空间,是一个非常规整的四方间,一张床放在房间最里侧,与楼梯对角,上面有厚软的被褥,就算是冬天盖着也不会冷。正中是一张四方桌,桌子旁有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把黑剑和一支黑笛,笛和剑旁边有一个书架,架子上放了几册画本,画本里绘的都是艳俗内容。
整个空间乍一看似乎只是看似高冷男子偷看画本的私密空间,可蜷缩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不这么想。
“魏婴,吃饭了。”男子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食盒开始布餐。
魏无羡蹲在床角,把自己缩成一团,看着蓝忘机从食盒里端出莲藕排骨汤,没有动:“蓝湛,你当真如此对我?”
蓝忘机的动作顿了一下,温和道:“魏婴,你信我。”
魏无羡把自己抱得更紧,脸埋进膝间,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穿着蓝家校服忙活的人。
蓝忘机摆好了最后一双筷子,连天子笑都斟满杯子,魏无羡还是一动不动。他犹豫一下,终于走到床边,伸手想要碰魏无羡。
他这一伸手,竟让魏无羡瑟缩一下,却没再抵触他的触碰。他便把魏无羡一整个儿抱了起来。这个本应俊朗强壮的少年,此时竟不盈一抱,轻到让蓝忘机觉得可以忽略不计。
随着魏无羡的移动,一声声金属摩擦相碰的声音传来。两人都不惊奇,似乎已经习惯——魏无羡的左手腕上,有一只手铐,整只手铐都用布包裹,担心把人碰伤或者勒到。手铐连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就锁在床柱上。
链子很长,就算人被蓝忘机抱着坐在桌子旁,链子还是松松垮垮的。蓝忘机疼惜地替他整理一下头发,一手抱着他,一手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唇边。
魏无羡薄唇轻启,喝下汤汁。眼中并无波澜,犹如一潭死水,机械地进食喂到嘴边的食物。
魏无羡已经喝完了一大盅莲藕排骨汤,汤汁、排骨、莲藕全都吃得干干净净。但如果再喂,蓝忘机毫不怀疑他还会面不改色地咽下去,就像不知饥饱的金鱼。
蓝忘机不敢喂了,擦去他嘴边油污,将怀里人再次抱紧。
他怀里的人,是他的道侣,他一生的挚爱。是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囚犯,更不是什么玩物。他也不想把魏无羡禁锢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但他更不想失去他。不知什么时候起,蓝忘机发现自己非常害怕失去怀里这个人。哪怕失去姑苏蓝氏,他也不愿失去魏无羡。哪怕是一星半点的风险,他也不愿让魏无羡去冒。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一旦中了,便与百分之百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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