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午夜时分醒来，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强撑着手肘爬起来，黑夜中隐约看到一个人躺靠在墙边的藤椅上，熟悉的黑色皮衣搭在此人的腰腹处，哪怕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问到皮衣晕出的混着檀木气息的烟草香。

哦？虎叔？

我小心翼翼的在床头柜摸到手机，一看时间，凌晨1点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轻轻地打开，里面居然装着我童年最爱吃的糖果。选了一颗紫色的，轻手撕开糖衣含在口中。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喜欢糖果的味道了，太甜了，不适合我。

揉揉太阳穴，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从白金瀚的包厢来到虎叔的房间的。

隐约记得大家都因为高三毕业了很开心，喝了好多酒，好像学生会主席林浩还和自己告白了，告白之后自己答没答应，怎么回来的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黑夜中传来衣物落地的声音，“瑶瑶你醒了？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吗？”是虎叔听到声响醒了。

我马上顺势倒在床上，故意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呢喃：“虎叔，头好晕，好难受。”

虎叔听到我的呻吟声，马上起身：“唉，小小年纪学大人喝酒干什么，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倒水了，就是头晕，天旋地转的。”我无力的说着，还隐隐透露出哭腔。

“我帮你这个小祖宗按下头吧。”虎叔边说边走到床边坐下，顺手按开了小夜灯。

“太刺眼了虎叔。”

“不开灯我怎么按，连你头在哪儿都不知道。”虎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还是关上了小夜灯。

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终于摸到了太阳穴的位置。

“嗯，真舒服”我故意从鼻腔轻叹出一口气，发出呢喃，一半真心，一半做戏。

额头上的手兀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温柔的按压着太阳穴。

“小祖宗，怎么喝这么多酒呢”虎叔低沉着嗓音轻声问道，听不出责怪，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边忍着头疼，一边脑中飞速运转着答案，该说什么能让虎叔更紧张我呢。

“本来也不想去的，后面听说隔壁班的林浩会来，我才来的。”

“这个人，是瑶瑶喜欢的人？”

“我也不知道，就，他和我告白过，我听完没有很反感，反而挺想总是看见他的。”我试探着继续。“对了虎叔，等哪天你在白金瀚，我带他来给你看看吧，你帮我把把关？”

“嗯，到时候你提前和我说。”虎叔低声回答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觉加重了几分。

"嗯，虎叔按的好舒服，我有点困了。"我闭着眼睛，假寐着，感受着虎叔的大掌在我脸庞上缓慢的移动，心跳如擂鼓，身体微微僵硬，呼吸困难。

期待着发生什么，又害怕发生什么。

渐渐地虎叔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额头，柔声说道："乖，早点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终于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昏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