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冷的冬日晚上,简正在火炉边看书。
纤长的手指翻了一页书吼,她看向窗外的大雪。
她笑了一下。
尽管她现在是阿黛勒的法定监护人,但是比起她和阿黛勒,圣约翰和阿黛勒反倒更能相处,加上索菲是在教堂里做工,所以她其实一直是一个人住。
这样倒也好。
门上忽然响起来了。
估计只是风声吧。
她这么想着,没去理会。
但是门外却响起了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简我进来了。”
门开得太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就进来了。哦不,还有一条猎犬。
“我要弄脏你的地板了,这你可不能怪我,来这的路可不好走。我半个身子陷进一堆雪里,幸好雪不是太深。” “圣约翰?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你这样问是很不礼貌的,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也就回答你。”
“想必你不久前也听说了,我的舅舅约翰去世了,他几乎把每一分资产都给了他的另一个拼戚。然而现在我却收到了一封来自他的律师布里格斯写来的信,信上说遗产的继承人不见了,详写了一些事的种种细节,还问我是否知道这位继承人的去向。”
“里弗斯先生。”简轻声说道。
“哦没事的简,我就快讲完了。”
“哦对了,你一直没有问这位小姐的名字。”
“我给你粗略的讲一下吧。二十年前,一个穷苦的牧师爱上了盖茨黑德府的一位贵族小姐,她也爱上了他,不顾一切和他在了一起,为此她不得不和一切人断绝了关系。但他们不到两年就去世了,还留下了一个女儿。她的舅舅收养了她,但不久也去世了。她十岁的时候被舅妈送到了罗沃德学校——你也在那待了挺久——后来她离开了学校,去当了桑菲尔德府由罗切斯特先生监护的孩子阿黛勒的私人教师。后来她与罗切斯特先生相爱了,但是在两人的婚礼上,她却知道了他已经有了妻子——并且还活着。自尊心极强的她无法忍受逃了出来。”
简没有说话。
沉默,尴尬的气氛。
圣约翰率先打破沉默:“他准是个坏人。”
“嗯,我也这么想。”
“布里格斯先生要找的就是这个人。她的名字叫简·爱。”
“恭喜你,简。你富有了,你的叔叔——也就是我和戴安娜、玛丽的舅舅——给你留了两万英镑的遗产。”
简笑了笑。清秀的面庞看起来更加美丽。
“不,圣约翰。两万英镑,在一个侄子,一个外甥女,两个侄女之间分开,每人五千英镑。快去给戴安娜和玛丽写信。告诉她们每人有五千英镑的遗产等着她们。”
“……?不,简。你不知道两万英镑会使你有怎样的社会地位……”
“不用说了,你不写我写。”
遗产的均分并不容易,但好在最后三兄妹都接受了。
遗产两万英镑有余,还剩了接近一千英镑,简给阿黛勒办了个账目,汇给了阿黛勒的账目。
她希望自己能给她留些钱。
不久后,简找到了一个能顶替自己的合格教师。
平安夜到了。
他们收拾了屋子,过了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阿黛勒松了一口气。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但不久后……
她很担心那场求婚。
她担心圣约翰会失败。
其实……
失败了也没什么。
她要和他一起去印度,她要看望梅森姐弟。
想到这儿,她笑了。
因为温润儒雅而被称为懦夫的弟弟理查德·梅森和有着倾国倾城的绝美荣颜但因为生性活泼而被厌恶最终被罗切斯特逼疯、前不久刚离婚的姐姐伯莎·梅森。
一天,吃完饭的时候,玛丽问道:“计划……是不是依然没改变?”
“是的。”圣约翰的声音很冷。
“那奥利弗小姐呢?”
“她就要嫁给格兰比先生了。弗雷德里克·格兰比爵士的孙子和继承人。S城家世最好、最受尊敬的居民之一。”
沉默。
半响,玛丽说道:“这门婚事一定是定的很仓促的。他们一定才认识没多久。”
撕了块面包,蘸了蘸杯子里的牛奶,再塞进小巧的嘴里,阿黛勒含糊不清地说道:“有两个月了,他们是在十月份的一个乡村舞会认识的。一见钟情呢。我和圣约翰都在现场。嗯,说起来,还是我们当的红娘,牵的红线呢。毕竟双方的条件都差不多。”
没有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