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在这骄阳似火的年纪,总会遇见过于惊艳的人,叫人不敢忘,也很难忘。
在一辆动车上,听得见蝉鸣,看得见碧绿的参天大树。
从窗外传来炽热却略丝温和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只见少年闭着双眼,似在补眠,紧闭着嘴唇,长长的睫毛的影子映在白暂暂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为那张严峻的脸有增添了一丝冷意。
只见坐在少年旁边的男孩---林泽许。“艹”了一声,手机的游戏界面写着大大的“失败”两字,无奈的他,只能小声的骂这群“聪明”队友,似乎愤怒能听过语言来发泄。
他憋屈的终于忍不住了,就用胳膊肘顶了下旁边的人,“咋们辞哥晚上干嘛去了?还在这里补觉,我游戏都tm连跪五把了,你不请我吃个饭,这就说不过去了。”
车上的声音熙熙攘攘,外面倒是不同,炽热但宁静。
见他不说话,林泽许嘴又叭叭个不停“沈辞,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一个人挺尬的。”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这位爷有起床气。
果然沈辞被吵的睁开了双眼,在加上后面中年大叔那雷声般的鼾声,沈辞瞬间没了睡意。
那双桃花眼倒是为整张严峻的脸增添了一丝温和,那双眼睛望了望旁边这位,眼神里充满不屑与怒火,似乎在说着“别烦老子”
林泽许立马就安静了,也更憋屈了。虽然他背挺的直直的,把双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见周围的人望过来,还冲别人回了个傻傻的微笑,脸上一笑还露出两个小酒窝,乖极了。
沈辞望向窗外,整张脸上就差写上“别惹我”三个字了。
车停在A市与B市的交界线---黎明站,站牌上写着:站在阳光之上,光明因我而存在。
沈辞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手机界面弹出来自母亲的消息:你从B市回来了没有,正好,你去接一下阿妤,她跟你在同一时间回来的。
沈辞用修长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之后又将“阿妤是谁”四个大字去除了,只回了一个字“好”
安渝走进动车里,只见她的位置被占了,却还是跟电话里的林姨很礼貌的说了再见后,淡定的喝了口水,就用手拿在一边。
林姨是安妤小时候的干妈,叫林婉。林婉有一个儿子,但儿子实在是太“听话”了,于是就把安妤当自己轻生女儿一样对待。
林婉想这孩子应该是累了,就叮嘱了几句,听见电话那头的甜甜的声音沁入耳里,虽然只有一个“嗯”字,但听着很舒服,就安心的摁掉了电话。不过想到安妤的回答,也就想到了自己那“孝顺”的儿子,一对比,那美妙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安渝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中年大叔,鼾声如雷贯耳,那啤酒肚上下的起伏着。
“叔叔,您好,这是我的位置,您是不是坐错了。”
安渝干净而又明亮的声音透入到沈辞的耳朵里,但他也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
听到这动听的声音,林泽许“咻”的沿着声音的发源地向后望去---只见她扎着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头发的扎起,露出白暂纤细的天鹅颈,八字刘海遮住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但挡不住眼睛里的灵光,细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红唇,给人以无限遐想。
林泽许用手拍了拍沈辞,并且小声的说到:“这长得好看诶!青春少女。”
沈辞就说了句“无聊”,就默默的看自己的手机,但还是时不时的向后看去。
那位大叔不屑地睁开双眼,眼睛上下的打量着。
安渝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的说到:“叔叔,您做错位置了吧,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位置吧。”
“不是,我坐这儿怎么了?这里不是有空位吗?你没长眼睛啊?!”大叔理不直气还壮的大声吼到。
安渝没想到坐个车还碰到这种无耻的人,她忍住不动手,但她仔细想了想这种人还不值得她动手,就说到:“既然您这么喜欢这个位置,那也是对我审美的肯定”
大叔的腿不停的抖着,似乎在享受胜利者的奖品和荣誉。
“那就支付一下费用吧!628元。”安渝把手机的收款码摆在大叔的脸前。
大叔一下就怒了,用手指着安渝的脸骂着,骂她没有公德心,没有道德,一切不好听的语言都冲在这个女孩子身上。
安渝也不是软柿子,收起手机,直接手拿着水瓶朝大叔泼去,只见大叔被泼的睁不开眼,这个位子也就被淋湿了。既然她坐不了,那就都别想坐了。
“怎么样,清醒了吗?要不要把车上的工作人员也叫过来,让他们来评评理。”安渝挽了挽衣袖,淡定的说到。
说曹操曹操到,工作人员听见乘客举报,内容是:被有些人打扰到自己的休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生怕得罪乘客上的人员。
安渝也向工作人员说了事件的情况,也承认是自己心急,给你们造成了损失,也决定赔偿一切损失。
工作人员见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也就说几句就过去了,还给安渝重新找了一个好座位。至于那位大叔,被发现多坐了三站,已经被“请”下去了。
林泽许心里默默的为这位美女鼓掌,倒是身旁这位辞哥,面无表情的看着,也不说话。
……
安渝看向窗外,那时是正午,窗外的阳光照着她那双棕黑色的炯炯有神的眼睛刺眼,她只感觉眼前一片白亮,就把窗帘拉上了。
从包中拿出一本英译的《飞鸟集》,颇有兴味的看着,有一句是这样写着:
O Beauty, find thyself in love, not in the flattery of thy mirror.(啊,美呀,在爱中找你自己吧,不要到你镜子的谄谀去找寻。)
安渝在这句话上停留许久,被爱的感觉她从小时候就已不再感受了。
之后,她又自嘲一笑,她值得被爱吗?也许她根本不值得亦或是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个东西。
这种理念一直在安渝心里慢慢的萌发着,大概是因为她是跟着外婆身边长大的吧。
她的外婆是一个极端体,她这一生都没有结婚,女儿也是在孤儿院领养的,也就是安渝的母亲,只不过现在只剩她的孙女了,所以对她极为严格。
她不结婚是因为她认为婚姻只会是人生不幸的开端。一个女人事业成功,在她看来,爱情跟事业比,那爱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
“Nice!”林泽许开心的握紧拳头向头上轻微一举,似乎是排位连胜的喜悦。
沈辞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习惯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正准备点,又想到这还在公共场合,就把烟取了下来。
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在烟上细细摩擦,随即碾碎,扔到旁边服务人员放置的垃圾桶里。
沈辞拿起旁边的水喝了起来,水随着喉结的滚动慢慢的到达体内,眼神微微向旁边挪去。
安渝不知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在抬眸的瞬间,白暂的面貌闯入他的眼里,但那只是转瞬即逝。
“咔嚓”一声,两人同时望去。
一位女孩放下照相机,说到:“抱歉,你们刚刚的场景是在是让人挪不开视线,就像一处美丽的风景线。”
很快,照相机很快从上方出现照片,照片里是阳光照在两人骨骼分明的侧脸上,光照也映在发丝上,少年窝着水瓶,少女带着耳机,但双方的目光都炯炯的停留在对方的脸上,明明都是眼神里充满不屑也冷淡,但在照片上却流露出爱慕的情意,似是一见钟情。
拍照的女孩把照片给了安渝,并很有礼貌的道歉,说自己不是有意的侵犯你们肖像权的。
安渝在得到允许后,拿出剪刀,将照片上两个人各自分开,正准备将另一半照片扔进垃圾桶,但想了想这样做还是不太礼貌,于是决定物归原主。
安渝想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给他也只是出于自己的道德,不违背自己的良心。
沈辞面前出现一双白暂纤细的手,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时的自己。
听见女孩说到“你好,很抱歉打扰你,但是这上面的人是你,如果你要欣赏自己的面貌的话,给你。”
沈辞正想对面前这位女孩说不用了,你扔了吧。但好兄弟林泽许立马双手接起这张照片,好声好气的说到“谢谢你啦!小仙女!”
安渝听见这句话,嘴上面带微笑的回着“不用谢”,心里却毫无波动,说完就离开了。
离去时,走动的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安渝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微微荡漾,迎着阳光走去,似是神明的离去。
......
“辞哥,你这张照片多帅啊!要不是我是个直的,我都想把你上了。”林泽许把照片放在面前,透过阳光,一副帅气的面貌映入眼帘。
沈辞听着旁边这位人士的虎狼之词,漫不经心的说到“那也是我上你。”
听见这句话,林泽许想到:对啊!辞哥是谁啊!一个顶俩。
沈辞是真的不在意那张图片,毕竟他已习以为常,不过他以为是那个女孩抢过来的,对安渝不好的印象又加了一丝。
但当他望向窗外,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女孩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了一丝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