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南宫春水看着又双叒叕被打下登天阁的两个弟子,不知第多少次叹息。
他一点没觉得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如今这般惨,与他这个做师父的以前不会做人,拉了太多仇恨有关。
他只觉得,这俩小兔崽子实在给他拖后腿!
这么下去,他究竟要何时才能追到他们师娘?
想到了幼姬,南宫春水的目光看向了天启城的方位,心头微微抽痛了一瞬。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她那般聪敏的姑娘,定然猜到雨生魔凶多吉少,面上别扭不愿承认,私下里还不知如何伤心难过呢?
小姑娘哭起来时,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眼泪扑簌簌落,衬得小脸越发苍白。
磨人是真磨人。
却也是真招人怜惜。
“唉,雨狂徒那渣男,根本靠不住,还得我来哄。”他再次叹息,捧着手中的茶盏,便再次神游千里。
天启城,稷下学堂。
南宫春水的一缕神念缓缓落在了幼姬的院子中,没发出一点声响,更没有惊动任何的人。
枝头上繁花绽放,被暖风一吹,便有不少花瓣翩然落下。
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背对着他站在树下,一身白衣身量单薄,手中拿着一只花锄掘地。
画面太美,李长生简直要吓死了!
上一次幼姬葬花的场景,就像是噩梦一样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
那时候,她嘴里还念叨了一首老长老长的诗!
什么“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什么“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什么“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那时,他差点被她磨疯了!
她这是葬花吗?
她这是不想活了啊!
都怪老雨那个渣爹!
李长生这般想着,却一点没耽误他的行动。
他长袖一挥,那些个落下的花瓣,便全部被内力裹挟着,在空中舞动成一段柔美的花绸,围绕着幼姬转了几圈,而后飞向院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幼姬:“???”
她看看刚刨出的坑,再看看没了的花瓣,最后看向南宫春水。
他这是……来砸她场子的?!
她立个人设,矫揉造作刨个坑容易吗?
她咬着下唇,控诉看着南宫春水。
可这一眼,落在他的眼中,却脑补出不一样的含义。
她这是心中委屈,埋怨他来得太晚啊!
“安然妹妹,你莫要难过。”南宫春水夹子音说着,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幼姬的身前。
他偏过头,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她瘦了!
都怪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两个小兔崽子不争气!
南宫春水在心中骂骂咧咧,对着幼姬说话时却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态度,温和,心疼,细声细气。
“妹妹这一哭,倒叫我伤透了心。”
“四季交替、草木枯荣,都是天常。”
“你也是花,但你不同,因为我会好好照顾你,连带着雨生魔的那一份……”
幼姬看着不知抽什么疯的南宫春水,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雨生魔的身上。
站在大门口的雨生魔脸都黑了,拔剑出招,无比丝滑。
他还活着好好的,就有白毛臭小子想替他照顾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