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娇弱的身躯中仿佛有巨大的力量,手中拽着缰绳,将置身悬崖边即将坠下的疯马拽了回来。
她一双杏眼微红,看着顾剑门,又是想念,又是依赖,又是愧疚,贝齿咬着粉唇,好半天才垂下头道:“这里边也有我的不是,若二哥觉得我无理取闹生我的气,我也……也……”
她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一边呜咽着,一边嗒嗒掉眼泪,小手拿着帕子去擦,泪花儿却越擦越多。
毕竟是加了料的帕子啊~
顾剑门的理智被唤醒,便看到小妹这副模样,紧紧皱起眉头,心疼得不行。
“小妹你别哭。”他收起月雪剑走到幼姬身边,轻轻帮她擦拭眼泪,夹着嗓子安慰,“小妹这一哭,是在剜二哥的心。你年纪小,单纯烂漫,不谙世事,何错之有?”
等眼刀子剐向柳月时,他就变得咬牙切齿:“都是别人的错!”
“有些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内心龌龊臭不要脸!仗着年纪大见识多来哄骗你这样的小姑娘,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占你便宜!”
在场的都不傻,很快就理解了顾剑门语中的含义,一个个看向柳月,或惊讶,或了然,或凝重,或炸毛。
叶鼎之就是最炸毛的那一个。
他还在想师兄师妹的事情,就有人背着他,悄悄偷家了?!
柳月也不看看自己年纪多大了,还敢勾搭师妹,要脸吗?
顾狂徒在这儿了,雨狂徒呢?师父怎么不出现打死这个登徒子?!
叶鼎之想着,又有点嫌弃雨生魔不争气。
本来就是个野爹,不努力上进却跑去打架。
打架就算了,打完及时回来,不然给个传信也成!
结果,人生死不知,连百晓堂都查不到他的下落,让师妹跟着担心。
师妹出生时,师父不在。
师妹生病时,师父不在。
师妹家里被晏家欺负时,师父不在。
现在师妹都快被被居心叵测的狗男人骗走了,师父还不在。
果然还得靠他这个师兄!
叶鼎之也来到了幼姬另一边,低声询问:“师妹,像柳月这种甜言蜜语哄你,说什么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却一点都不落实的,全是骗子!”
顾剑门皱了下眉,刚想问叶鼎之是幼姬哪门子师兄,就见他家小妹抬头看了柳月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可……可他也没许诺这些啊……”
顾剑门和叶鼎之听得更来气了。
没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和各种画饼,他们小妹/师妹就被忽悠了?
怎么,柳月靠脸啊!
“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顾剑门阴沉着脸问。
“他说他就想当个奸夫啊。”幼姬手中扯着帕子怯生生道,“他长得好,武功好,对我也好,比话本子里的奸夫强无数倍,我好像没理由拒绝么……”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道理呢?
她有错吗?
她没错!
她只是年纪小不谙世事!
柳月有错吗?
好像也没!
他一没骗二没强,坦坦荡荡说要做奸夫!
所以二人瞒着所有人暗通款曲,没毛病啊!
但这事情凑一块儿,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
一直与柳月对着干的墨晓黑,都木然竖起大拇指。
柳月:“……”
他能说他本意不是如此吗?
他就是想暂时暗通款曲,谁知就被狂徒之一发现了?!
他有种直觉,奸夫这重身份盖头上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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