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了,窗外是细细点点的雨声。
她愣了一会儿,转头听见了有人敲门便起身把门打开。
“小姐,楼下的人已经到了。”
时惟微微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便跟着管家到了楼下,此时屋内站着一群人,议论声不断,看到有人从楼上下来,议论声即刻停止,神色间有了几分尊敬。
“时小姐。”众人纷纷说道。
时惟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这里,就被一群人围着……
“嗯。”她眨巴着一双勾人而妩媚的眼睛,浅浅一笑,淡淡瞥向了管家,“李叔,金爷爷还没来吗?”
前一个月,还在海城快要读完高二上学期的她,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连忙请假跑回去看,到的时候母亲没几天了,她让旁边的人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听了一惊,“好,我几天就到。”在临终前,母亲嘱咐了她几句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张照片和她母亲生前带的银手镯,时惟一直愣着不说话。
她意识到自己没有家了。
可在绝望时,母亲打给电话那头的人来了,带走了她,并告诉她那是她的生父那边的人。
就还在她继续想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时惟朝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唐装面容端详的老人走来,看到面前的女孩神色缓了缓,脸上露出难得的喜悦。
“你就是小惟啊,变得漂亮了些,”看见女孩的眼睛,金老爷子上下打量着她的目光顿了顿,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和他一样呢。”恍惚间,老爷子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上学的事你想好了吗?”
“还没,”时惟没多想,“随便吧,看着安排就行,南城我不熟。”
金老爷子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一群人,“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摇头,金老爷子的话没人有意见,都低声附和着。
见此众人也无异意,金老爷子吩咐李管家去办理入学手续去了。
办完了一些事,围在这儿的一群人才离开,金老爷子单独留下了时惟。
书房内。
金老爷子沉默的看着时惟,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你要去见你爸爸吗?”
时惟听见声音后,眼里的光变得更淡了,她摇头,“不了,等以后有时间吧。”
她的生父,从跟她母亲离婚后,她就跟母亲一直生活在镇子里,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对她不闻不问。
现在病了,倒是惦记着她,那以前干嘛去了。
金老爷子看着时惟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你有空再去医院吧。”
然后他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入学的事,“小惟,高中我给你找好了,市内的重点南城一中,过几天就去报道吧。”
剩下的没再多说什么。
等金老爷子离开后,时惟进了卧室淋浴。
刚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没擦干,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接听,细软的头发随意搭在锁骨上,水滴顺着锁骨滑下,穿过白皙娇嫩的皮肤,娇艳而勾人。
“喂?”
“小惟姐,你到南城了?”电话那头,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了洛绵笙。
“对啊,怎么了?”时惟擦干头发,换上了纯白棉t恤和牛仔短裤,余光瞥见桌子上母亲临终前给她的照片,让人去找照片上的人。
“哦,没什么,就是我和常言也在这儿,想找你出来玩儿,”那边,洛锦笙和常言在酒吧,“来吗?”
时惟本想着拒绝,但忽然听到了洛锦笙那边有人大喊了一声。洛锦笙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惊慌,“小惟姐,不好了,常言跟别人打起来了!”
听到这儿,时惟面无表情,“在哪儿?”
洛锦笙赶紧报了酒吧名跟地点,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随意穿了件宽大的外套,看见桌子上的照片迟疑了一下,便胡乱塞进口袋里。
95酒吧。
确认是这里后,时惟直接进去,找到了他们。一进来,就看到浑身是伤的常言,被一个粗壮大汉揪着头发,一旁的洛锦笙急得手足无措,看到时惟瞬间松了口气。
“怎么办啊,要不我们跟他们沟通沟通?”此时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沟通?”时惟顿了顿,有些疑惑,“打一架不就行了?”
没等洛锦笙反应过来,时惟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给她,走向那一群人,“喂,你们能不能停下,吵到我了。”
一群人把目光转向从人群里突然走过来的女生,这时揪着常言头发的刺头来了兴趣,“小妹妹,长得这么好看,要不要来陪哥哥玩玩?”
洛锦笙想跟上前去,时惟一个眼神示意,才没多说,可又仔细想一想,发现好像有哪里觉得不对劲。
但又想想现在,好像也没什么。
时惟看向刺头,只是浅浅一笑,眼里尽是散漫与嘲笑,嘴角只是稍稍往上扬,便显得整个散发着一种危险又迷人的气息,她瞥了一眼常言,又对刺头说,“好啊,你放开这个碍事的,我来。”
常言:……我什么时候成碍事的了???
刺头松开揪住常言头发的手,伸手想要去碰时惟的细腰,却被她避开了。
他看向时惟,“怎么,不情愿了?”
她眨眨眼,有点不太经心,“没,不过这个太无聊了,要不我们玩点大的?”
“玩什么?”
“很简单,打一架,输了任你处置,赢了只要你帮我做件事。”她语气有些轻佻,似乎有些嚣张过头了。而众人则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
旁边的小弟也在强忍着笑意,仿佛这就是一场笑话,他看向刺头,“老大,你不会真的要和她来吧?”
刺头没说什么,只是对着时惟邪魅一笑,仿佛轻而易举就能轻轻松松赢了一般,“好啊,那我让着你点,别哭着回家找妈。”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