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飘落的瞬间,到底是樱随着风在起舞,还是风跟着樱去了远方?
落地的瞬间,马嘉祺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他知道他太冲动了,不该听到学长哭着告诉他需要他就一股脑的往回走。没错,他去重庆这条路,是回头路。好在成都与重庆之间有一段距离,让马嘉祺冷静的思考了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没想通这一次冲动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落地后还是给贺儿打了电话,果不其然被贺峻霖调笑了他的迷途不知返的行径。尽管他察觉到了贺峻霖情绪不太对劲,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挂电话前,贺峻霖和他说生日快乐,他才想起来,那天是他生日。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很快乐。
马嘉祺,你要快乐起来,打破异地恋不是你一直很想做的事吗?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往出站口走去,学长早早站在显眼的位置。他们相视而笑,招了招手。他走上前,他们相拥。
他感觉学长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明明体型没变发型没变穿衣风格也没变,可是马嘉祺抱着学长,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他问学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你来重庆的第一天,是我们久别重逢的日子。”
“是”
马嘉祺从不让人难堪。
到重庆的第一个月,他和学长复合了,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马嘉祺还是想试一试,没有距离的限制,他们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
不顾一切孤生前往一座陌生的城市算得上是英勇之举。因为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各样需要适应的地方。首先要适应的,是重庆猝不及防的大雨。
马嘉祺不常用糟糕形容天气,不过那天他确实过得不算美好。工作中屡屡受挫,下班还恰逢暴雨,见雨没有停的意思,马嘉祺只好淋着雨冲回了家。成都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天气,只是那时候马嘉祺总把伞带在身边,不常遇到如此束手无措的情景。他一时也记不起从什么时候起,成都好像不太下雨了。
他和贺峻霖初次见面也是在一个暴雨的天气,那天他刚和学长吵完架,挂了电话在楼道里无力的哭。确实算得上丢人的。等他缓过来一阵,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他顿时有些窘迫,但贺峻霖只是上前自然的坐在他身边问他——
“好像要下雨了,
你带伞了吗?
我送你一程吧。”
自然的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
马嘉祺说“好”
于是两人安静的走在大雨里,直到走到宿舍楼下马嘉祺才跟贺峻霖说
“其实我带了伞,但是谢谢你,我叫马嘉祺。”
“我叫贺峻霖。”
那是他们俩第一次相互认识,好像那天到宿舍楼下,雨已经不大了。
轰——
想到这里,回忆被雷声打断。马嘉祺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接到了学长的电话。学长说雨很大,能不能来接我?马嘉祺说好。
在重庆的第三个月,他和学长吵架了。
那天他和学长约会,再商场里逛街。学长说要给他买一套衣服,逛来逛去也没看到合适的。马嘉祺感到有些乏力,看到一件紫色的连体裤,思绪开始飘散。
“马嘉祺你穿这套上街绝对引人注目”
贺峻霖拿着一套紫色的运动服对着马嘉祺晃了晃手。
“你是要把我变成一串葡萄吗?贺老师?”
“相信我的眼光小马哥,你穿这套绝对帅炸天”
说着还把衣服往马嘉祺身前推了推。
“不要,我不可能换的,绝对不可能”
两人在店里推来推去,最后马嘉祺还是妥协了,妥协的前提是贺峻霖换上那套大红色的运动服。
两人从试衣间出来,看到对方那一秒瞬间笑出了声,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后来也不顾旁人目光,在镜子面前摆着各种搞怪的姿势。
“接下来向你走来的是番茄炒葡萄方阵,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贺峻霖拉着马嘉祺给他搞怪,还无所畏惧的跑到店员面前让他给他们评个一二。
“哈哈哈这件连体裤好丑”
学长的声音把他又拉回了现实,他见学长顺着他的目光拿起那条连体裤,然后说
“对了你是不是有一套紫色的运动服,好夸张,我见你也不怎么穿,那天收拾的时候拿到小区旧衣回收箱处理了”
“什么?”
“怎么了?”
后来两人便因为这件小事吵了起来,直到回到家学长还在跟他闹着说“马嘉祺你不爱我了”。弄的马嘉祺很是头疼,他不爱他了吗?
在重庆的第五个月,他和学长分手了。
这次是马嘉祺提的分手。他这次总算将他对学长的感情整理干净了。他想学长说的是对的,他不爱他了。他曾经以为他们之间所出的问题都是因为距离产生的。他以为打破距离他们便不用再为那所谓的“不安”、“怀疑”而吵架,没想到每天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他们也能有那么多的隔阂。他想明白了那不是距离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分开的时间有了不同的生活节奏,或许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彼此将就,亦或许是他的心早就不在这了。
在重庆待了七个月后,马嘉祺前往了成都。
马嘉祺回到成都得知的第一个消息,是贺峻霖去了北京。本来想回来陪贺峻霖毕业的,没想到还是被工作耽误了一段时间。可是贺峻霖为什么要去北京呢?
难道是去找……
不会的,小贺儿比他强多了,至少活的比他清醒。
那便去北京吧,马嘉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