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戏影—他不是任何人的首选

贺峻霖说,他永远不是别人的首选。

贺峻霖有三段糟糕的恋爱经历。

第一段是中学时期,他有个十分要好的竹马叫严浩翔,两人从小做什么都要在一起。明明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偏偏在磁场上相互吸引。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人便互通了心仪。有人说初恋是美好的,的确,校园恋爱给贺峻霖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严浩翔会给贺峻霖写肉麻俗气的情歌,然后在操场的角落凑到他耳边只唱给他听；严浩翔会毫无顾忌的向旁人展示他对贺峻霖的爱,会在赢下一场球赛后对着贺峻霖大喊着以后要一起去慕尼黑看拜仁踢足球。初恋带给贺峻霖的印象的确热烈而深刻。以至于在面对它潦草的结局时,贺峻霖很久无法脱离出来。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严浩翔和贺峻霖说,他要去追梦了,要去很远的地方。那天严浩翔很严肃的和他说对方给他的承诺,好像这个决定是经过他深思熟虑。具体开了多好的条件贺峻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那个下午没有在严浩翔口中提到任何关于他们的结局。但贺峻霖深知,他被抛弃了,至于他们的关系,好像是默认的画上了句号。严浩翔离开的时候贺峻霖没去送他,只给他留下了一句“前程似锦”,他想既然严浩翔的未来不需要他,那他也不必给自己留下一个丑陋的结局。

那年,是严浩翔在前程和贺峻霖之间,选择了前程。

后来上了大学,贺峻霖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时间,毕竟经历过那么热烈的初恋,任谁都需要时间缓冲。他是在合唱队认识的马嘉祺,那年他大二,马嘉祺大四。如果说贺峻霖和严浩翔相爱是同性相吸,那贺峻霖和马嘉祺的相遇大概是同病相怜吧。马嘉祺的上一段恋爱也算得上是大学校园里的一段佳话,但后来他的学长离开他去了另一个城市发展。因为异地的原因,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学长终于受不了他提出了分手。贺峻霖看到马嘉祺便想到了自己,他想,是不是和马嘉祺的挣扎相比他选择接受沉默的告别反倒是明智的。后来不知到底是因为心疼马嘉祺还是心疼曾经的自己,他常和马嘉祺在一起。或许在小酒馆唱唱歌,或许逛逛游乐园,或许调侃一下彼此糟糕的爱情。两个报团取暖的小动物慢慢的就熟悉了和对方一起的生活。贺峻霖很难说他面对温柔体贴的马嘉祺是不动心的,他想,或许他们可以在一起。可当他正准备在对方生日当天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马嘉祺接到了一通重庆的电话。是他的前任,那天马嘉祺接起电话便先行离开了,贺峻霖不知道他们聊了多久,聊了什么。等到了马嘉祺生日那天,贺峻霖接到了马嘉祺的电话,原来前任邀请他去重庆和他重新开始。贺峻霖没说什么,马嘉祺继续说“我现在已经到重庆了…对不起,贺儿”马嘉祺还想说什么,却被贺峻霖一段莫名其妙的笑声打断了,他像往常一样调侃着马嘉祺的爱情观,然后好像丝毫不在乎的说“你去吧,祝你幸福。”挂电话前还不忘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两人的对话好像还是很轻松愉快,好像他们只是短暂需要彼此的知心好友,好像那些游走在两人身边的氛围从未有过。贺峻霖只能这么想,要不然他要怎么面对难堪的自己。原来马嘉祺和他不一样,贺峻霖放得下,但马嘉祺从来没放下。

那年,是马嘉祺在重庆与成都之间,选择了重庆。

再后来便是临近毕业的那段时间,贺峻霖开始放下对感情的垂死挣扎,他开始放开自己去参加各种社交场合。刘耀文和他便是在这种场合认识的,那时穿着女装的贺峻霖在酒吧注意到一个长相稚嫩大男孩,之所以注意到除了对方长得确实夺人眼球外还因为男孩过分炽热而纯粹的目光。贺峻霖一开始只当是刚毕业的男高中生并不想去搭理,谁知过了一会儿弟弟便直接上前搭讪“姐姐,你好漂亮,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毫无技巧的搭讪手法,弄得贺峻霖一时想逗一逗这个男高中生。“别叫我姐姐”贺峻霖的声音本来就比较轻,男高中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贺峻霖牵起他的手明显紧张起来。而后贺峻霖牵着她的手放在脖子上,靠近刘耀文说“你可以叫我爸爸”听到对方倒吸一口凉气后贺峻霖得意的离开。当然也没看到刘耀文变得通红的脸和手足无措的模样。尽管恶劣的告知了对方自己的性别后,刘耀文反倒没有被吓跑,反而天天缠着他姐姐姐姐的叫。后来才知道他是隔壁学校的大一新生,贺峻霖一开始还觉得这个精力满满的弟弟还挺可爱的。可后来或许是因为要准备各种毕业的事情太过烦躁且焦虑,在刘耀文缠着要和贺峻霖在一起的时候。贺峻霖难得脾气不好的问了刘耀文几个问题,“我凭什么跟你在一起,你真当你了解同性恋吗？你知道男人怎么做爱吗？你知道为什么性病在男同性恋直接传播的那么快吗？你和我在一起之前能跟家里出柜吗？你什么都不懂就张口闭口在一起,你真当我乐意和你玩过家家呢”贺峻霖承认他当时有些上头,说出了一些过重的话,看着呆愣的刘耀文他当即后悔了,正当他想要去道歉时他听到刘耀文低声说“我妈会打死我的”他心里有一丝酸涩,但还是和弟弟道了歉刘耀文缓了一会信誓旦旦和他发誓,少年人勇气可嘉,仅是一句誓言便让贺峻霖心又软了下来。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贺峻霖联系不上刘耀文,再见面刘耀文却躲开了他。刘耀文甚至没和他见面,最后只发了微信和他说“贺哥,你说的对,我妈也说的对,现实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贺峻霖看到微信留言只有苦笑。

那年,贺峻霖初入社会,是年纪轻轻的刘耀文教会他教会他,爱情与现实,要选择现实。

某天喝的烂醉,贺峻霖将这三段感情淡然的全部告诉张真源。张真源只一句话不说,默默陪伴他。贺峻霖看着夜空,而后歪头看着这个默默听他讲述的过往的男人。不知是酒意驱使还是刻意试探,他轻声说“要不咱两在一起吧张哥,你一定是个好男人。”

“别开玩笑了贺儿,我们是朋友”

“是最好的朋友。”

贺峻霖再一次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