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凄凉洒落大地,老树上的雀儿安睡着,时不时发出愉悦的梦呓。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双腿在此时不合时宜的传来乏力感。跑,必须要跑,身后那些黑衣人怎么这么紧追不舍啊。对了,其实她现在也可以用仅存的力气回头再拼一把,可风险太大了…
怎么办,好像自己越来越慢了…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唉,还是慢了。
她只知道自己被锁链扯着脖子,这让她很不舒服,四肢也被固定了。耳边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尖叫着的,好多人围着她哎。
有一段长长的,模糊的声音好像在播放自己的错误,应该是错误吧?好无聊的播报,怎么还越播越糊了,她都快听不清了…
“…放逐人间。”哦,要去人间啦,没关系,她可喜欢去那里了,多美好的地方啊,她恨不得天天待在那里呢…
一把巨大的刀袭来,她没躲。
一是没力气去躲了,二是不想躲了,三…自然是想去人间嘛。
唔,那把刀闪出的光,好晃眼睛。
大楼的灯光五光十色的,显得绚烂无比,她正是被这一道一道的彩光惊得睁开了眼。她挨着树干,轻轻地直起身子,头还有些痛,令她昏昏沉沉。
嘶……好高的楼啊,自己怎么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待自己清明了些,她抬起一双眼眸打量着周围,从天台边缘稳稳的跳到了平台上。零零碎碎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撩起右手边的袖子,眼熟的表环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小小的黑痣。
这总不能是…她又活了?
“这下就有意思了。”她低低的笑了一声。顺着熟悉但又充斥着陌生的楼道,她打开了面前那道门。
“姐,你去哪里了?”打开门第一眼就蹦出来一个男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出去散散心罢了…现在几点?”她走了进去,熟练的给自己到了杯温开水,小口小口的抿着,润润嗓子。
“凌晨3点半…”面前的男孩无语的回应。
“哦,那要不我…再回房补个觉吧,你让爸妈不要担心。”她很淡定的回了房,留下了一脸疑惑外加莫名其妙的男孩:“姐?所以你大晚上外出干嘛去了?”
砰。房门关上了。
或许当她转身时,你能看到她左眼原本的黑眸,此时泛着的是淡淡的金色,在水汪汪的眼里荡着微微的涟漪。
她快步来到房间的书桌前,拿起小镜子对着自己就是360°的照了起来。
唔,果然是这样啊,她心想。
“张晓含,你好呀。”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了个好,得不到镜子里的任何回应,但她还是自顾自继续了这场独角戏,“我知道,你嘎了,但没完全嘎。”
“巧了,我也叫张晓晗,不过我们的hán字应该是不一样的吧。或许你现在也可以叫我…生命代理人编号1001。”她对着镜子里的女孩灿烂的露了个笑,镜子里的女孩和她一样露了个笑容。
“根据我短暂的推理,你要么是我的一部分,要么就是丢失某些记忆长大的我本人,我的猜测更偏向于后者啦。”
“所以,我可没有鸠占鹊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吧?”
“现在,我们一起为这具恢复的不错的身体,以及这美好的世界愉快的继续活着吧。”
她放下镜子,伸了个懒腰:“趁着天将明,迟着说一句晚安啦。”
对着自己打完了招呼,张晓晗躺在气息熟悉的床上,打算享受这一夜最后的静谧。
但,她貌似失眠了。她自己这人身晕倒前的记忆,好像没回来哎。怎么办,想不起来,强迫症的她睡不着。
NND,晕倒前到底发生了啥?
只记得刚刚门外那个叫张合箓的亲弟对她来了一句“大晚上外出”。大晚上,她这人身总不能去抢大街了吧?
算了,慢慢想起来吧,明天还要和这人身磨合一下呢,在那界的动作和习惯得试着改改了,特别是生物钟。
毕竟…好久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