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落下了帷幕,沈梵音听着主持人巴巴了一大堆终于宣布结束,沉沉地叹了口气,捏了捏酸疼的脖颈,打了个电话个卢娜。
电话嘟了几声很快被接起。
卢娜:“结束了?”
沈梵音:“嗯嗯,宝贝你来接一下我呗。”
卢娜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我腿疼,脚踝好像磨破了。”
沈梵音解释。
“等我。”
卢娜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梵音看着宾客逐渐少了,只剩下几个还在与沈端玄客套,沈梵音放下顾碌,脱下高跟鞋,看着白嫩的脚踝红了一片,叹了口气,没再去管它,视线转移到桌上的红酒,伸手不够,奈何够不着,沈梵音鼓了鼓腮帮子,刚想站起来去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从眼前晃过,捞起酒杯递给她,那手白得晃眼,青筋显而易见,骨感十足,手腕上的一条丝带衬得这手更加诱人。
沈梵音抬起脑袋,对上江成巳的眼眸,接过酒杯,甜甜的朝他一笑,小小的身躯被他笼罩在阴影里那笑容却像一颗小太阳点亮了这片黑暗。
“谢谢小叔叔。”
沈梵音喊他。
江成巳没什么表情只“嗯”了声。
视线转移到她没穿鞋的玉足上,淡淡的说:“磨破了?”
沈梵音如实点头。
江成巳看了看四周,说:“你朋友还没来?”
“还没,应该快了。”
江成巳修长的手指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创可贴,看了眼包装上的日期,熟练的撕开包装纸,半蹲在沈梵音面前,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创可贴贴在她的脚后跟。
他的指尖有些凉,沈梵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对他突然的动作,嘴里的红酒都忘了咽下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江成巳还是那个动作,轻声嘱咐:“以后穿高跟鞋带一双平底鞋出来。”
沈梵音乖乖点头:“知道了小叔叔。”
江成巳起身,卢娜也匆匆赶来,江成巳朝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沈梵音伸开双臂,可怜巴巴。
“抱。”
……
在卢娜怀里,沈梵音突然说:“娜宝宝,我今晚想去你那里住。”
卢娜回:“你奶奶同意?”
“我管她啊!”
沈梵音差点没爆粗口。
她烦透了,也恨透这个所谓的奶奶,美其名曰想让她好,实则就是在控制她,束缚她。这种窒息的感觉,这么多年她受够了。
卢娜没再说什么,在她们出去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老佣人伸手拦住了两人。
老佣人躬身,声音沙哑:“小姐,老太太还在等您回去。”
沈梵音不耐烦白她一眼:“回去和她说,我今晚不回去。”
“你说什么?”
老太太的声音。
沈梵音闭了闭眼睛,烦躁的转过头。
“奶奶,我今晚不回去。”
“你和我说了吗?”
老太太脸色不好看。
“为什么要和您说,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
“沈梵音,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老太太把拐杖一甩,发出刺耳的声音。
卢娜担忧的看着沈梵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你没事吧?”
沈梵音:“没事,娜娜你放我下来吧,我改天去你那里。”
“真的没事吗?”
卢娜不放心。
“没事哒。”
沈梵音冲她笑了笑。
卢娜把她放了下来,沈梵音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上了车离开自己的视线。
卢娜一走,老太太身边的老佣人立马招呼了几个佣人,淡声吩咐:“老太太的命令,带小姐上车,去祠堂。”
几人抓住沈梵音,沈梵音冷笑,又来了。
脚踝上的痛一阵接一阵。
祠堂坐落在别墅的旁边,阴冷沉重。
“跪下。”
老太太坐在一旁,看着沈梵音被佣人按在地上。
老佣人有老太太的命令,也不怕沈梵音,手上没轻没重。
一个佣人拿过戒尺递给老佣人。
老佣人转身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冷声问跪在地上的沈梵音。
“知道错了吗?”
沈梵音笑了:“我有什么错?”
“屡教不改!打”
老佣人对沈梵音说:小姐,抬手吧。
戒尺拍在肉上的声音,敦实又清脆。
沈梵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祠堂的。
只知道,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打她的是自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