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添离开了,带着一只猫,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世界上没有他这个人。
2
盛望在江添离开两个月后请了假,整天都呆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敲他的房门他也不应。晚上,盛明阳气势汹汹地拿了钥匙开门,一瞬间,瞳孔巨缩…....
3
抢救室中一片混乱..
终于,绿灯亮了,医生走了出来,盛明阳急忙上前,此时的他已经满头大汗了:“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医生打量了一番盛明阳,如实答道:“孩子情况不错,只是...他可能需要做一些心理检查。”盛明阳皱了皱眉:“心理检查?为什么?”医生继续说:“因为我的助手告诉我,这个孩子在
救护车上时说了几句话,嗯……应当是梦话吧,他说了几句之后就哭了。”医生望望天花板,又正颜看着盛明阳:“我学过一些心理学,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您,心理健康的孩子绝不会有这种反应!这个孩子,应该是最近受到了什么刺激。而且,手术时我发现,孩子除了进行手术的那一条伤口,他的手臂上也有许多错错落落的伤痕,对了,手术的伤并非无意,是自残。”
盛明阳有些懵,他思考了一番,道:“到时候再看吧....”
4
盛望醒来时,看到的只是洁白的天花板。他转头,迎接他的却是板着脸的盛明阳。
“醒了?”盛明阳挑了挑眉。
“嗯。”盛望有些心虚地道。
一阵沉默。
盛望原以为这沉默会持续一小段时间。自从江添离开了这个家,盛望便极少地与盛明阳交流,有那么一瞬间,盛明咱竟然觉得面前的望仔令他感到无比的陌生……最后,盛明阳竟然主动打破了僵局:“你在救护车上做梦了?”
“啊?”盛望一愣,并不知道不知道盛明阳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回避是不可能的,只能如实回答:“好像做了个梦。”盛望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盛明阳的情绪仍然毫无波澜。“梦到什么了?有江添吗?”
盛望缓缓抬起头,他望着窗外某个点,回过神来时眼神已经温柔了许多:“我梦到江添了,但更多的是我妈....我梦到他们说要带我回家...”
“呵….那手臂上的伤口也是因为你妈?”盛明阴双手抱在胸前,板着脸冷笑道。
盛望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他知道回答了这个问题的后果他是承担不起的。盛明阳歪歪脑袋:“不是?那是因为江添吗?”
盛望没有否认。
突然,盛望感觉脸上一疼,自己的身体不平衡了,向床边歪去。千均一发之际,盛望下意识地抓住了床边的扶手,才没将栽倒下床。等盛望回过神来,盛明阳的头已经气红了,他像一只狮子一般恕吼道:“你就这么爱江添吗!?”
盛望也气着了:“对!怎么样!?你扇我十个、一百、一千,一万个巴掌都改变不了我的!”盛明阳刚要抬手,却又放下了,他掏出手机,脑羞成怒地打开手机页面:“改变不了是吧?好....好.....你倒看看我会怎么整治你....”
他走向小阳台,站立在那儿,随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走向阳台,站立在那儿,随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盛望垂着头,他不想听,也没兴趣听,盛明阳在通话时都很客气,最后由一句“越快越好”作结尾。
盛明阳边离开小阳台,边把手机收入兜。经过床边时,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没什么都没说出来,离开了病房,重重地砸上了门。
盛望躺到在病床上,这是自江添走以来他第一次觉得无比无助。
4
美国。
江添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盛望醉酒的视频,望仔……
一旁急着赶论文的室友抬起头:“江添,你说你一整个下午都盯着这视频看,是哪个人让你这么迷魂颠倒啊?”说罢便凑过来看,“我去!帅哥啊!你认识?”江添犹豫了一下:“何止是认识?”“你俩什么关系?”室友兴致勃勃地问,江添抱起地上的望仔:“猜。”“往哪儿猜?”
“往..”江添停顿了一下,皱着眉说出下半句“往最恶心的地方猜。”
五分种钟后,那个室友摇摇头:“猜不出。”江添叹了口气,指着视频:“他,叫盛望。”又指着窝在自己怀里的猫“它,叫望仔。”又抬眼看着室友。
室友恍然大悟:“你们该不会是…”江添点点头,室友又凑过来:“你是…同?”江添又点了点头:“怎么?是不是很恶心?”室友一拍桌:“恶心?我又不是十九世纪的!”江添惊讶地抬头看着对方,室友的态度是他的意料之外。
“我妈和他爸是男女朋友,他们…都觉得很恶心。”
“屁!那是他们!你别管他们怎么看!男女性别之分都是用来分厕所的!不是用来分恋情的!”
江添留下一句谢谢后,就抱着书到阶梯教室准备上课。忽然一个外国女生出现,她手拿一张纸,羞涩地表乐自己的心意。旁边一群男生盯着江添,狠意明显。
江添想也没想,直接推辞:“Sorry, I like boys, I'm gay, and we're not suitable.(对不起,我喜欢男孩,我是同性恋,我们不合适)”
语落,旁边的男孩哄笑起来,都在嘲讽江添。
江添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离开。
望仔……我的真心,只为你而留……
你呢?5
白马弄堂。
医生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心理疏导,转身离开了。
盛望看向窗外,看向江添生活的地方,遥遥望去,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安静无比少年。
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盛望坐在一个监狱般的牢笼中,一个木牌子上刻着狰狞的字:静心室。
盛望狠狠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鬼地方?
脚步声……
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进来了,他盯着盛望,眼神中有狠狠的快意。
这…是错觉吗?
又有一个人背进来,乍一眼望去,脑中瞬间跳出四个字
衣冠禽兽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盛望有些底气不足,他是在家里被绑架,孙姨和盛明阳都在,难道……
“哎呀呀,怎么能是绑架呢?我们是接受了盛明阳先生的指示办而已。”那个禽兽嘻嘻笑到。
盛望一瞬间好像坠入了冰窟:盛明阳,他的亲生父亲,亲手将他送入了地狱。
这是他从来不敢想的。
可是它成真了啊!
之后的一切程序盛望都漠不关心,只感受到了疼痛,和冰冷的心脏。
“芳香书院欢迎你”那个禽兽张开双臂微笑着道。
他叫什么来着?盛望仔细想了想
哦,宋弥章。
晚上,盛望和着大部队一起到达了操场。
“你们都已经犯了罪,不应该被社会原谅,人人都会唾弃你们,但是在这里,你们将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所以你们应该——”
“感谢院长!感谢教官!感谢父母!”周围的声音响亮而木讷。
我叫盛望,
我爱上了他,
这是我的救赎,
也是我唯一的错误,
我会咬牙坚持,
他在等我
“你还爱他吗?”
“……爱”
我永远爱你,江添
你的回答是什么?
6
江添心不在焉地听完一节课后迅速抱着书离开了教室。下了课,出教室的人自然多了起来,但茫茫人海中,他不是唯一一个华侨,但他的背影仍旧显得如此落寞。
江添快步走到休息室后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抬起黯淡的眼眸,望了望窗外,发愣了几分钟,笑了,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少年带着无限光彩的笑容。
“望仔,做不到一辈子陪你,就做到一辈子爱你”
7
盛望站在镜子前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变成这般憔悴,他是不是瘦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每天早上跑个几千米,虽然对平常的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他现在这幅饱受摧残的身体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愣着干什么!?快点!”一声怒吼伴着一鞭子呼过来,盛望一个趔趄,差点摔着,看了“教官”一眼,转身准备出去。“死过来小子!”盛望被揪着衣领拉了回来,他确确真真地看清楚了,这人左眼有道狰狞的疤,那是个斗鸡眼,眼神比恶魔还要凶狠。盛望垂下了眸,挣开他的手:我继续去罚跑了,”话说一半,盛望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补了下半句“教官”
江添向墙角一个踉跄:“You must know about what are you doing!(你必须知道你在做什么)”一个人用力的推他了一下——是早上的那个外国学生,他脸上带着鄙夷和不屑的神情:“Look! If it isn't that gay gay in the morning!(看呐,这不是早上的那个同性恋吗!)”江添明白了面前的人是什么意思,瞬间就怒火中烧,刚起书包往那人头上就是一下,然后熟练地把书包甩上肩快步离开。
…有种跨越时空的感觉?
江添好像看到了曾经哪个向阳而生的少年毅然拉着自己的手穿越三号路
“望仔……”
一个少年正坐在电椅上。
他的面前放着另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的照片。
“你爱他吗?”
少年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爱”
一阵电流。
“你爱他吗?”“爱”
又一阵电流…
“你,爱他吗?”
“爱”
………
“你爱他吗!?”“爱”
第二天,jts里的年轻人们传开了,一个人经历了整个晚上的电流刺激下还是嘴硬地说他爱他那所谓的爱人。
“再说一遍!你爱他吗?”
年轻人们口中的那个人抬起头,以干燥并带着血腥味的喉咙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对方:
“爱”
那个人,叫盛望
我会在那个充满蝉鸣的夏天望着你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