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川呐~走!和爸爸做小飞机回家咯~”
野末那红晕晕的脸颊正靠在外川肩膀上,借力搀扶着他往前走。
“野末先生,你喝醉了。外边下雨了,我们没带伞……外套披好吧。”
“嗯……”
野末酒量不算差,趴在桌子上半阖着眼,还拿着酒杯的指关节泛红,蔓延上小臂一片绯红。
没错,是松软;
是全身上下在被酒精浸泡之后的软烂多汁。
“抱歉,我们先走了,玩的愉快。”
外川和尚存理智的职员们打过招呼,就捞起野末准备打道回府。
野末被强拉起来的时候还摇摇晃晃的,却十分自觉地拿起公文包,迷迷糊糊跟着走,差点被绊一跤。
直到刷开房门,抱进浴室,再躺下来的那一刻,野末都是懵懵的状态。
“嗯……是外川吗?”野末声音带着些许鼻音,听着好像有某种祈求的意味,让他看起来敏感脆弱,外川思量着什么叫是我吗?难不成还有别的人。
但一想到在野末身边过夜,外川瞬间就高兴了起来。
自己要是再下流些,等他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估计早就被里里外外看个够了,还会毫无防备和他留下来过夜吗......
外川一边羞愧的想着一边很诚恳地把被子铺好。
不过野末先生的身体状况,晚上可能还会发烧,让他一个人过夜也不放心,自己在也能照顾野末先生。
做好心理建设后,外川站起身来去关灯。
“野末先生,我关灯了。”
“嗯嗯。”
野末已经躺下,他将被子盖过头,在被子里回应,发出闷闷的声音,像是猫咪的声音一样。
外川轻轻一笑,喝醉的野末先生真是格外可爱呢。
灯关后室内洒进一片银色月光,野末在被子里听着外川关完灯,为了怕发出声响躺下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的声音,偷偷睁开一条缝往外看,觉得心里好像被填满了一样。
多久没和外川一起睡了呢?
虽然已经习惯独居,但看到眼前的小孩玩闹,看着他大口吃饭露出满足的笑容,野末沉寂了那么多年的心,像是打开了一条裂缝。
这么多年独来独往,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成不变的生活。
在某天早晨看着电视里的煎饼萌生了想要试一试的想法,但自己一个大叔去吃也太奇怪了,自己就像一颗等待腐朽的树,无论天晴还是下雨,只要适应天气的变化就好,慢慢腐朽,一切还是一成不变。
外川的出现带来了阳光,即便是阴天,他也会告诉自己:“今天下雨了,阴天也可以很开心。”
慢慢的,他变得生机勃勃起来,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天气,无论晴天还是阴天。
他习惯了外川对自己的关心问候,习惯了外川在自己身旁,甚至开始依赖......外川。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野末赶紧摇头制止了自己越来越歪的想象,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孩子产生依赖,真是一位不合格的父亲啊......
外川听到被窝的动静,还以为野末发烧了难受,赶紧走过去。
“野末先生,你怎么了?难受吗,需要我拿个毛巾给你敷一下吗?”
野末掀开被子探出了头,“没......没事”
野末因为在被子里闷了许久,原本就红彤彤的脸显得更加的红,嘴唇也变得粉了起来,他惊魂未定地眨巴着眼看着外川,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外川看着这样的野末先生,气血往一处涌,果然留下来过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又煎熬又甜蜜,野末先生还浑然不知。
可恶,更加诱人了,这张罪恶的脸......
外川咽了咽口水,眼神无处安放,只能干巴巴地扔下一句:“没事就好,你要是难受的话一定要叫我。”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外川躺下后并没有睡意,盯着月光照得一室清冷。
野末先生其实也可以多依赖我一点的……
不用每天以无欲无求掩盖对未知的恐惧;不用一个人面对形形色色的压力。
我也可以……替你分担为你成长。
想到这,外川心里泛起了丝丝的心疼,要是自己能早一点照顾野末先生。
听着呼吸逐渐平稳的野末先生,外川悄悄起了身,轻轻地走到了床边,看着他熟睡的侧颜,缓缓地坐在了床边。
月光配合地洒落在床头,也落在野末的脖颈上,外川伸出手轻轻地拨了拨野末的头发,那里有几根白头发,平时总是被很好地藏在发丝里。
外川俯下身,小声地呢喃:“白头发是岁月的馈赠,丝毫不影响野末先生的魅力呢。”
然后他闭上眼睛,在月光的见证下,虔诚地吻住了野末脖颈上的痣,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