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韵瞥见连溪泛红的耳朵尖,哈哈大笑。
连溪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林西韵捂着嘴,声音闷闷的,“没有没有。”
笑话,要是连溪知道林西韵在笑他,林西韵就完了。
阮见渔很开心,他没有见过连溪和林西韵这么好的友情,他自小内向,不敢交朋友,很小的时候和收养他的顾爷爷辗转多地,虽然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后来到渔村落脚,上学时同学们看他不说话,长的瘦瘦小小,又没有爹妈,总是欺负他,他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于是那些人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那时他身体差,三天两头生病,学校也不常去,没有朋友。
后来长大了,性子就定下来了。
他成绩好,长相又好,很多同学喜欢他,加上学业压力日渐加大,已经不怎么会有人拿他无父无母说事了。
但是他已经变得很难接受真心。
直到阮见渔回到阮家,阮晔亲昵地喊他“哥”,父亲宽厚亲切,后母慈爱温柔,他在阮晔的影响下,很大程度地改变了自己。
从顾爷爷去世之后,他在这些陌生却有血缘的人身上获得活着的情感和力量。
他恨那些人利用他,杀害他,更恨那些人欺骗他、抛弃他,他刚重生那会儿,情绪极度不稳,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只能故作夸张和混不吝,他怕那些人看到他眼底的挥之不去的恨意和不符年纪的悲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阮见渔看着连溪和林西韵,亲亲热热地打闹,咋咋呼呼地喊叫,他好像回到了正常的人世间。
充满烟火气和温情的人间。
阮见渔低头笑,真好,活着真好。
吃完饭,林西韵又问起阮见渔赌约的事儿。
阮见渔说:“哦,是易秦非要和我赌,我也不懂,可能看我好欺负吧。”
“那不行!你一定要赢,快快快!赶紧去学习!”
林西韵推着阮见渔的背往书房方向走,“你必须赢!你不赢,我就去打那小子一顿!”
“连溪!连溪!你快点儿跟上啊!”
“来啦来啦。”
林西韵捧着阮见渔的试卷严阵以待,阮见渔却和连溪在咬耳朵。
“他会吗?”
“以前会,现在……可能不太会了。”
“那他看半天看什么?”
“不知道。”
林西韵抓起笔,唰唰在纸上画了几笔,然后举起卷子,对阮见渔说:“看!”
“辅助线画在这里,就只要画一条,这样最简单。”
“快写快写!”
林西韵很高兴,他居然还记得怎么做耶,他真是太棒了!
阮见渔垂眸看,确实是这样,然后竖起大拇指夸林西韵:“没错!就是这样,非常棒!”
“哈哈哈,那是!”
林西韵才反应过来,“怎么搞得是我做题一样?”
林西韵瞥见连溪在抿嘴笑,“好哇,你们笑我!”
连溪拍拍林西韵的肩,说:“别担心,他都会的,成绩比你还好。”
“是吗?那为什么那个谁还和他比?难道那个谁比你还牛?”
“当然不是,”阮见渔无所谓地说,“那是因为我当时想玩玩控分,谁知道他当真了,以为我成绩很差,就很自以为是地说要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