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来了、人们交……祭祖的时候到了。
此时正在中午,一名青年在怀中揣了一沓纸钱,从一处临近郊区的高档住宅区慌张地跑了出来,步行转过街角后坐上了一辆计程车匆匆离开。
“嘿,哥们!你这又是符,又是纸钱的……除妖去啊?”司机瞟了眼后视镜,问到。
“恩!”青年点了点头,但语气冷淡显然不想多说。
“嘶,这尼玛今天太阳怎么这么烈,刺的老子眼镜疼。”司机骂骂咧咧地贴着路边的树荫开车,“对了,哥们!你那狗多少钱?”
“什么狗?”
“黑狗啊!我奶奶那辈都说过除妖抓鬼要带黑狗血!”
“我带了!前面右拐。”青年拍了拍前座对出租车司机提醒到,司机点了点头将车开进了那条泥泞的土路。
土路的尽头是一片乱葬岗,丛生的灌木和随处可见的塌陷墓坑无一不证明这里久无人闻。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或许是这里第一个访客。
“哥们,一共228,我给你去个零头,你给220就行了。”司机指了指计价表,然后摘下眼镜低头用衣角擦了擦模糊的镜片。
青年取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几十张红票子递给了司机:“多了的算是帮你润口的。”
司机大喜,连忙戴上眼镜接过钱,笑着拍拍胸脯道:“哥们你放心,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天下午接的那个客人在南桥就下去了。”
“嗯。”青年随意应了一声,下了出租车,顺着小道走进了乱葬岗之中。
小道两旁茂盛的草木枝桠划得青年的手、脸生疼,也让青年既庆幸又后怕,庆幸的是自己没有来晚,这条路还没被植物封死,后怕的是自己之前是打算明年再来祭拜的,可如果真那样做了,照这些草木的发育速度,明年想进来就得爬着墓坑披荆斩棘前进了。
青年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小路渐渐到了尽头,而他父亲和爷爷的坟墓也近在咫尺了。
那是两座挨在一起被八棵柏树围着的无碑旧坟…
“爷爷,为什么爸爸死后连石碑也不立?”
“那个啊?是因为我们因果太深了。”
“因果?那是什么?能吃吗?”
“因果不能吃。”
“哦。”少年挠了挠头,看着老人将一瓶红色的血液倒在父亲的坟墓上。“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洒狼血。”
“可是,这不是笨笨的血吗?笨笨不是条狗吗?”
“笨笨是只狼!”老人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哦。那我们为什么要洒狼血?”
因为我们……是‘司南’!
数年后,少年抱着一只狼崽跪在新坟前,将狼血洒在坟上。他知道这是因为他们是‘司南’,却不知道什么是‘司南’,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是‘司南’…
青年将符挂在四周的柏树上,然后将冥纸点燃,又把狼血洒在两座坟顶,盘膝在火堆前坐下,飘动的火焰扭曲了青年的视线,而狼血腐臭的味道也将青年的思绪引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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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归来的青年站在阳台边,俯瞰着这座霓虹交错的都市。穷人总会羡慕富人,下层的人总会渴望成为上层的人,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富人也有富的苦楚,上层的人也有上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