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清晰响彻在楼道内。
“我们要去哪层？”
“16。”
“好。”
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个人影进了电梯，按亮了数字16。
他们在3楼的会议室找到了提尔高危楼的布局图，经过推敲去了好几个楼层，遗憾的是都没有找到卡姆的根源。
木胜靠在电梯内：“林鉴，真的有卡姆根源吗？16层是最后一个了。”
“可能。”林季抱着双臂，16楼之前去过一次，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现在在去16楼的原因，林季自己也不清楚。
进入大厦后他的脑袋一直很糊，有个东西被屏蔽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还落了什么？是幻境中亮着的窗户？是村子中从未看见的卡姆？是刚开始寂静的道路？还是……林季突然想起，在刚进入的那段时间自己只看见了一只卡姆，以及之后一直出现的词——幻境。
“很多东西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用心去感受，用心去看。”
“去感受假象，而不是看假象，你要去看破，而不是观看。”
“……”
“叮——”电梯已经到了。
林季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他的睫毛又密又长，木胜看的有一瞬恍惚。林季突然抬手盖住他的眼睛。
木胜：“？”
在眼睛闭上的瞬间，他感受到有人从他身旁走过，木胜的汗毛瞬间竖起：“！？林鉴？”
“我在。”
对方手上的温度传来，让木胜一点点放松了身体：“我们要去哪？”
“跟着声音走。”
“好。”
眼皮上的温度撤去，木胜开始专心听着声音。
周围很嘈杂，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他们跟着脚步声往前走着。“砰——”两扇门被打开，门撞到旁边的墙上响起巨声。木胜眼睑一颤，睁眼便是一间会议室，红色地毯，前方是红木桌，椅子，整整有13座。
他转头碰了碰林季的胳膊：“林鉴，你睁眼看看。”
林季抬起眼皮，嘈杂声瞬间在耳边消失，周围空无一人，除了一旁四处张望的木胜。
林季淡淡地说：“是我们之前进不去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怎么进来了？”
“有人帮我们打开了。”
“谁？！”木胜四处张望，生怕不知道哪边冒出一只卡姆。
“刚才的那些人。”
木胜一愣，没有再多问。
林季进入会议室，这个房间宽敞简朴，前方是蓝色落地窗，四壁由木板构成。他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暗门，卡姆本源不在这？
不，还有其他提示。13座，十二门徒，犹太，耶稣……不，貌似和他们没有关系。恐怖小说里，一个13就想到十二门徒，太常见了，或许它只是简单的数字意义？
林季走到第13块木板前，用指关节扣了几下，空心的，但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痕迹：“奇怪。”林季小声呢喃着，而木胜走到林季旁静静看着，他在找什么？木胜有样学样开始敲木板：“诶，林鉴，这里好像是个格子？”
林季转头看向他，空心，木板，落地窗……像是发现什么，林季走到落地窗前，他转头对木胜说：“你按3个一组上下分，最后一个放在末端中间，我报几，你敲几。”
木胜点点头。
“2，4，7，10，13，12，9，6。”
木胜敲过的地方，颜色轻微变淡，最后一声落下，木板往后一靠，像左划开了。
“？？？”
林季走向空洞，嘴里解释着： “先按会议室的布局来看，我们共要敲8个数。那一对门也算木板，顺着墙上的数，就是12，再顺着桌子样子敲一圈就成了。至于落地窗，是为了照出数字，以及方向，通常都是按顺时间方向，窗户里就是逆时针了。”
木胜稀里糊涂点着头，进了所谓的密室。
密室中央只有一个菱形悬空的蓝水晶，颜色由浅入深，微微闪着蓝光。林季抽出匕首向下一劈，水晶瞬间裂成两半，木胜心脏一跳，伸手拉着林季就要跑，但林季站在原地不动，伸手接住一个放蓝光的菱形晶体。
“不用跑。”林季开口，朝木胜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木胜怔怔地看着，这个东西好像在哪见过……是卡姆初次出现，脑中的那样东西！
初次出现的卡姆脑中有一块小心晶体，那时卡姆基本上有一半脑子包裹着晶体裸露在外，很多人被此物吸引争着去抢，无一例外都被转为卡姆。
“这是，卡姆本源？”
林季点了点头，木胜松了一口气：“毁了它，人类就能得救了吧？”
“不行。”
“为什么，不是本源吗？”
“你最常碰到的数字是什么？”
“……13。”最初出现的卡姆有13个，外面的座位也是13个，就连提尔高危楼也是13层……不对，不是16层吗？
林季笑起来：“恭喜你，来到‘现实’。”一路上，碰到了许多幻境，那么在进入这个地方，是否也是一种幻境？林季猜对了，在看到提尔高危楼的一瞬，他感觉这幢楼不是16层，但数来数去也就那么个数。
“你下楼发动车子等我，我等会来。”
“你要自己一个人找其他本源？”
“你猜。”
不由木胜继续说，林季便将他推出门外：“喂！林鉴！”木胜捶打着门，可对方又怎么会打开呢？
他咬了咬牙，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对方，木胜下楼出门，发动车子，行，那就等着！
“哗啦！”
木胜猛地抬头，结果看见林季破窗而出，他从二楼跳下落在车上：“走！”
几乎在林季落下的瞬间，木胜迅速开车，他清晰的看见后面有只3米高的绿色身影，不用想肯定是卡姆一类。
“咚！咚！咚！”
后面响起巨大的脚步声，木胜踩紧了油门，他咬紧牙关：“你怎么惹到这么危险的生物的？”
不用想，要是他们慢了一秒，肯定会被踩死，那家伙不仅高，看着还很重。林季转身慢悠悠地说：“不知道，可能手里这个东西激发他了吧？”
“我猜你是故意的！”
林季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的？”
“……”木胜完全不敢想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猜中了，他暗暗骂了一句脏话。
林季倒也不是没解释：“要是不把它逼出来，那就不好玩了。”
“？？？”木胜可不是吃素的，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枪指着林季，“那我是不是要怀疑你是什么敌方了？”
林季迅速举起双手，熟门熟路、毫不怠慢，木胜现在怎么样的心情他不知道，但他不一定开抢。但要不解释，肯定会被揍。
“好吧，要是那家伙在，就是核心摧毁了多半还能活着。”
“为什么？”
林季眼神暗了暗：“其他本源都被他藏进提尔高危楼内，我们找不到的。但他只要不在提尔高危楼里，我们就有机会把他们都毁了。”
“什么意思？提尔高危楼本身也是卡姆本源。”
“是的。”
要想毁掉高危楼，就得把里面的“守护神”赶出来，但“守护神”出来肯定会追杀要毁高危楼的人。本来两个人会让任务更简单，但麻烦的事，一旦有人去毁楼，那他一定会先杀那个人，后面的“诱饵”就不管用了，但毁楼也是个问题，不是简单一推就能倒的。
“放心，我想好要怎么办了。”
“怎么办？”
“办法就是——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林季凑近木胜，在一定角度下，对方的射击范围收到限制，打不着自己。
木胜一愣，转头就对上林季带着笑意的眼眸，突然提这个干什么？但他也没多想：“行，做朋友之后呢？”
“我这个人嘛，没叫过几个真心朋友。”
“所以……”木胜的不安感开始上升。
“希望你能为我死的开心。”
木胜心一颤：“什么？！”
但林季已经伸手打开车门，他将木胜一把推了下去，木胜一脸震惊，眼睁睁看着自己甩出车外。
幸运的是他掉进草丛中，并没有摔伤，但后面巨型卡姆已经追上来，一双白的吓人的眼珠看着他。木胜冷汗直冒，他抓紧带出来的枪，只要对方过来，他就开枪，尽管这很有可能没用。
“咚！咚！！咚！！！”
几秒对方便靠近了自己，木胜抬起枪，“砰！”卡姆的头一仰，脑门上多处一个血洞，但他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低下头看着木胜，它咧开嘴，森白的尖牙一点点低着黏稠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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