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一早订了机票飞国内。
贺峻霖如约接机,只见他一身深色装扮,黑色水桶帽象牙白色杂牌logo分外晃眼,与同色口罩拦住整脸,灰色手工针织围巾半遮脖颈。
宋亚轩远远睢见,越过喧阗的人群,与他紧挨坐下。
“耀文没找你?”贺峻霖没给宋亚轩眼神,自顾自欣赏机场外的风景。
枯黄的白桦树枝掩盖绝大部分苍穹,犹如人心般难以评定美丑善恶。
“估计还在生我气。”
“你没听他的歌吗。”
“我早离开了。”
贺峻霖终归舍得回头,帽檐遮住他深情的桃花眼,宋亚轩琢磨不透。
怪不得严浩翔。
“我也是看了回放。我们曾一同经历过巨浪,也曾繁花盛放在春天的园林里,可唯独无法实现梦里的承诺,有多少次只能一个人寻找明天~”贺峻霖回道,又缓缓哼着歌曲。
他接着说:“其实…严浩翔让张哥转交我门票,我没去。”
宋亚轩难以置信,蹙眉问出他多年的疑惑:“你爱他吗?”
“他可是我初恋。”贺峻霖苦笑道。
“下个月我要结婚了,他迟早也会,这次算是末尾的告别吧,帮我告诉他,他婚礼我一定多随点份子钱。”
“你他妈疯了?”宋亚轩少有一次说脏话。“你自己什么取向你比谁都清楚,为了事业放弃严浩翔我理解,好好的姑娘做你同妻,太他妈缺德了。”
“她也是同,形婚…”贺峻霖解释说。
宋亚轩闭眼忽视一切。
疯了,全他妈疯了,去你妹的我为什么要犯贱回来?
再次睁眼,宋亚轩眉头舒展,恢复往日的可爱调皮形象。
“我会告诉他,也希望你自己想明白。”
说罢,转身离去。
贺峻霖目光跟随那一抹背影,直至他渐远渐小,消失不见。
该死的世界。
雷声响彻云霄,灵泽降临,一切不可得在积潦内卮言破损。
急切的手机铃声在宋亚轩耳环绕。
他半耷拉着眼皮,整个身体陷入床内,左手伸出淡紫色薄毯摸索手机。
明显的温差不禁使他下意识皱眉,然则潜意识如故沉溺深海氧气缔造的兰因幻想。
“宋亚轩!你他妈回国了?”
宋亚轩骤然惊醒:“木姐?”
“粉丝看了狗仔拍的图片问工作室,我末了才知道。”
“我看了行程安排,并提早定好单日双程程机票,中国时间24:00前我能赶回伦敦完成新歌录制。”
木姐叹了口气:“不用,过段时间再说吧。”
“啊?”
“近十天内你总睡眠超40小时吗?我没有别的摇钱树,你猝死了就没有下一个了,过两天我飞回来陪你。”
通话结束。
宋亚轩看眼时间。
AM9:00
他拿出手机微信号码搜索用户,添加好友。
时间比宋亚轩想得短,通过的词条很快弹出。
严: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严:宋亚轩?
我是大壁虎:贺儿有话让我转告你。
严:你说。
我是大壁虎:他要结婚了,往后你结婚他会多随礼。
聊天框许久没有回复。
加拿大一幢平平无奇的庄园内。
严浩翔将手机甩一边,脊背贴合沙发,单手扶额深呼吸。
张真源与刘耀文从一旁走来,手里端着果盘牛奶,分别坐在他身旁。
“贺儿怎么了?”张真源理所当然猜中。
“他要结婚。”
刘耀文差一瞬把口中嚼碎的苹果喷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亲口说的?”
“贺儿让亚轩代传。”
刘耀文放下果盘,起身离开。
“你去干嘛?”严浩翔张真源异口同声。
“找宋亚轩,两天时间,不把他逮到,我跟他姓!”
张真源沉声追去:“耀文,你冷静点…”
严浩翔拽住他的衣角将他按回沙发。
“浩翔?”
”他经纪人都拦不住,你劝也是白费,小孩子气,宋亚轩哄两句差不多了,不如陪我喝酒。”
张真源方才压下愁容,侧身从茶几底的犄角旮旯搜罗出一箱啤酒。
霜蟾折入云翳,杜鹃收刈碎月。
理智辽复,浪漫又是否存在?
两人微醺半响,严浩翔眼神柔和璀错,恍若古老梦幻诗歌,亟待浓情流露。
恍惚间,他望向张真源。
张真源也并不好受,瞳孔发散,身体摇摇欲坠,隐约朝散有白色手织围巾的地面倒伏。
二十五岁后,严浩翔无从寻找词藻描述张真源。
星霜荏苒,他的眼睛俨然多了分野心。
或许荼靡花吗?幽美危险…
“宋亚轩的毯子是你织的。我的围巾是贺峻霖织的”
严浩翔甚至没用疑问句。
张真源已然撑不住,哐当一声躺倒,手中的啤酒罐滚落一边,沿路留下金色斑驳。
“耀文不在有马哥,马哥不在才轮到你,我不信你今朝甘心。”
”我希望他开心,不过如此,别无他求。工作上的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想延伸至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