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白薇的双亲都已不再,梳头一事便由霍君华代替了,前几日凌不疑便派人把秦仲和白薇的师父接了过来。
成亲当日,漼阿姊带着恪儿来了,漼阿姊看着白薇,不由的替她开心道“当年的小姑娘,也终于要出嫁了啊”
白薇握着她的手“阿姊,谢谢你能来,我很开心”
“姨母,还有我”
她揉了揉一旁的恪儿那圆嘟嘟的脸,逗笑道“对,还有恪儿”
漼阿姊从一旁拿出了一本书“阿獐,这…这是阿渊让我给你的新婚礼物,白鹿山有些事,他便不赶过来了。”
她翻开了那本书,那上面是各种草药的图和功效注解,上面的字迹是她熟悉的字迹。
“薇薇,以后我们编汇一本医药宝典,把我们见过的都记录下来,好不好”
她笑出了声“替我谢谢他了,这么多东西他是真的费心了”
漼阿姊看着白薇的状态神情,便知道她是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她此时此刻想起了临行前的那个月夜与顾渊的对话。
她从屋内出来,便看到了独自在亭下坐着的顾渊,身影略显孤寂。
走上前去,沉思着开口道“阿渊,明日真的不和大嫂一起去吗?”
“大嫂,我…从战场上回来后,我是去看过薇薇的,在自请到白鹿山之前,我见到她时她在行医,一如我初见她时,她还是那个她,可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那个我了,那几年我的心境早已经被磨灭的不再是那个可以不顾一切与她在一起的少年郎了,我不可以,也不能让薇薇陪着我一起被困。”
“阿渊,当初你为什么不再试试呢,试着重新在一起,父亲与夫君的事与你们又有什么直接关系呢?当初临淄敌军偷袭之势已成,当时就算我方速度再快,也是…”
“大嫂,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明白的太晚了…太晚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设想如果当初父亲和大哥上战场时,我没有选择留在江南,而是一起上了战场,是不是谁都不会死,我一直把自己困在这个设想里,逐渐执迷,失了自我,白鹿山这几年我听从老师教诲,逐渐释然,可有些错过就是错过了,现在就很好,她有了新的生活,我也有了新的天地”
她看着他的神情,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劝说的话。
只是…世上…无人再唤我…顾娇娇。
他抬头看着那轮明月,好像看到了少年时一伸手便可以牵到的人,相濡以沫只是佳事,相忘于江湖…才是幸事。
小神医,一定要幸福啊!要百年好合,要白头偕老,要子孙满堂!
她替他牵着白薇的手,一字一句的说到“阿獐,新婚快乐,一定要幸福啊!”
何昭君扶着盖着盖头的白薇走向了凌不疑,高堂上坐着霍君华和白薇的师父,亲友也都在身边。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夜色朦胧,星光熠熠,府内红烛高照,房梁挂着红绸,窗户贴着囍字,灯火通明,不同与平时清冷的环境,
他一身红袍悄然走进红烛摇曳的新房,床边坐着他的新妇,轻挑起盖头后,视线落在了她白皙娇嫩的脸颊上,因着红妆的原因,平生的添了些媚态。
她轻抬眼眸,娇娇的喊了一声“夫君”。
他瞳孔骤缩,呼吸一滞“娘…娘子”
她看着他笨拙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窗外寒风不止,屋内温度渐升,响起来暧昧至极的声音。
黑暗中,只有二人交缠在一起,相互取暖,感受到对方指尖微凉,轻轻抚摸/着自己后背,随后便感觉到一股炽热且带有侵略性地气息笼罩住自己,心尖儿微微颤抖,浑身像是过电般,酥麻不已,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脖颈,低声道“阿…阿狰”
身上的人听到这声阿狰后便更激动了“对,是阿狰,是你的阿狰”
我的…卿卿!
屋内的灯火都燃尽了,月光照进帐幔,洒落温柔星辉。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照在床上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微风拂过,扬起窗帘一角,窗外树影婆娑,似乎预示着美好生活即将到来。
“阿狰,再不起上值就晚了”
身边的人闭着眼环抱着她,懒散的说道“没事,陛下允了我三天假,今天我在家陪你。”
镜子里,他拿着眉笔小心翼翼的为她画眉,平时握刀剑的手,在此刻握着眉笔反而显得有些慌张。
“阿…阿狰,实在不行…算了吧,我…我自己画…也可以的”
“不行,我听阿飞说了,新婚夫君帮自己的娘子画眉,以后感情会很好”
“好…好吧”
院中传来一声声轻快的声音“兄长,阿獐,我来了”
阿黎在看到白薇后,生生的止住了脚步“阿…阿獐?你的眉毛是被碳糊了吗?”
白薇听闻,随即扭头瞪向了罪魁祸首,后者眼神一直飘忽,不敢看她。
“阿獐,你是在研究什么新妆容吗?可这也太…”有些话虽然没有说,但看表情也知道要说什么了。
凌不疑周遭的空气愈来愈冷,上前拉着阿黎的衣领,便往外走“走,陪兄长练两招。”
阿·一脸懵·黎:啊???
事情的后续便是凌不疑每日在上值路上拿着支眉笔偷偷在手上练习,练的差不多了便把白薇拉来给她画,画的好了还要让阿黎来看,美名其曰来“吃饭”。
【梁·母胎单身·邱飞】少主公入魔了吗,每日都拿着支笔在手上画,旁边不是有纸张吗?是毛笔不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