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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故人归

星汉灿烂:春正好,故人归

  凌不疑和白薇在一起后,第一时间带她去见了霍君华。

  

  院中杏果累累,微风摇曳,阳光透过枝叶照在这累累果实上,院中秋千上坐着霍君华,霍侯在后面推着她,岁月静好。

  

  霍君华一见来人,便从秋千上下来了,一脸高傲的指着凌不疑,回头对霍侯说“阿猿,看!我那吃白食的侄子又来了”

  

  凌不疑向霍君华行过叩拜礼后,牵着白薇到霍君华面前“姑母,这是侄子的未来新妇”

  

  “见过姑母”

  

  所有的苦难终将成为过往,从今以后甘福将至。

  

  一夜大雨,第二日便是整日的阴天,天灰蒙蒙的,阴沉压抑,院中的树叶被风刮的沙沙作响。

  

  “阿兄,这大阴天的怎么还有人在外面放风筝啊,而且风筝的图案好奇怪啊,好像是只兽,但不知道是什么。”

  

  梁邱起抬头看了眼那个风筝,连忙向正在屋中看军报少主公汇报“少主公,外面的风筝是只…狰”

  

  梁邱起的话让凌不疑手中的竹简直接掉落在地上,跑出去看那个风筝,自言自语道“风筝?一只狰?”

  

  生辰时阿黎送自己的也是风筝,是一只狸猫。

  

  “阿飞,阿起,去外面把放风筝的人给我带来”

  

  “是!”

  

  在孤城那段时间,他怕阿狸无聊,便一起做了风筝,但幼时阿狸体弱,便由他把风筝放起来再交到阿狸手中。

  

  “表兄,烦恼真的会随着风筝一起飞走吗?”

  

  “当然会了,风筝飞的那么高,离我们那么远,烦恼也一起离我们而去了。”

  

 梁邱起和梁邱飞把人带来后,果真和凌不疑想的一样,是…阿黎。

  

  “阿起阿飞你们先下去吧。”

  

  凌不疑看着面前的人,内心思虑万千,正准备装作无事般开口,对面的人先开了口:

  

  “表兄,烦恼真的还会随着风筝一起飞走吗?”

  

  凌不疑眼眸一深,喉头骤紧,张了张嘴却未能发出声音,对面人却也没有动静,等着他开口,他说出了在记忆中的那句话

  

  “当然…会了,风筝…飞的…那么高,离我们…那么远,烦恼也…一起…离我们而去了”

  

  “你…你是?”

  

  对面人歪着头眼中含泪的笑道“是…阿狸啊!”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回都城前就隐约想起来许多,回来后阿獐和你又让我去见…阿母,我就明白了,也都想起来了。”

  

  “怎么现在…告诉我了”

  

  “我回城后便一直在想该如何面对你,因为凌益,孤城被灭,表兄一家也…,后来昭君家出事让我也想通了许多,凌益他是孤城的罪人,做错了事就是要付出代价,而且那是…一城的…人啊。”

  

   凌不疑看着面前脸上挂泪但眼神透露着无尽恨意的人,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在骅县,秦叔告诉我真相那天,我说我不知道要不要让你恢复记忆,我这十五年没有一天不想杀了凌益,可…我怕…,你已经替我死一次了,我亏欠你太多太多”

  

  “我知道表兄是怕我无法自处,凌益他认不出自己的亲子并杀之,在阿母和你失踪时迎娶淳于氏还有一子,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是罪人,为什么他可以过的很好”阿黎走上前两步,看着凌不疑的眼睛,含泪笑道“既然表兄说亏欠我,不如与我一起将凌益杀之。”

  

  凌不疑上前抱住了阿黎“告诉姑母了吗?”

  

  “还没,打算后日阿母生辰时和她说。”

   

  杏花小院一如往常般没有挂灯,屋内是霍侯与凌不疑白薇三人在为霍君华庆生,凌不疑看着今日清醒的霍君华,莞尔一笑,柔声道“姑母,今日子晟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白薇走出去将阿黎带了进来,阿黎手中端了碗寿面,霍君华见到阿黎,笑到“阿黎大夫也来了”

  

  阿黎把手中的寿面放在桌上,朝霍君华跪了下去,声音不高,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意,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感“阿母,是阿狸啊,阿狸回来了。”

  

  霍君华听完忽的站了起来,随着起身的动作,手边的水也洒在了桌子上“阿…狸?”

  

  转头看向身边的凌不疑,后者向其点了点头,投以肯定的眼神。

  

  霍君华激动的浑身颤抖,上前抱住了阿黎“是我的阿狸,是我的阿狸”

  

  阿黎后来告诉了霍君华当年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他的‘死因’,知道自己的阿狸还活着后,霍君华的心结解开了大半,病情也更加的稳定了,基本上不怎么有不清醒的时候了,但对外说的还是病情依旧,每日神志都不是很清楚。

  

  相互牵挂的家人,只要能相聚,自然哪里都好。

  

  阿黎看着院中抢自己的活,正在碾药的凌不疑,向他翻了个白眼,打趣道“啧啧,世风日下啊,堂堂的将军抢我这个小大夫的活干哟”

  

  凌不疑看了一眼院中正在晒药的白薇,然后出言挑衅道“阿狸,你说你以后是喊我姊夫还是喊阿獐嫂嫂呢?”

  

  被说到的另一个主人公吓得手里的药材差点没拿稳“…”

  

  “阿兄,你这就不对了,你这是在欺负我一个人啊,我去找昭君去,不在这碍你们的眼。”

  

  白薇看着离去的背影,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篮子,向凌不疑走去“你逗他干嘛啊!”

  

  凌不疑握住她的手,挑眉道“他不走,我们两个怎么独处啊?”

  

  他轻轻吻住她,充满柔情,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着,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仿佛一切事物都静止了一般。

  

  临走前凌不疑告诉她要离开几日,前段时间联系上一个和孤城有关的人,叫韩武,出去打探消息了,但过了约定时间还没回来,怕是有危险,他要亲自去寻。

  

  可他回来没几天后,韩武就被杀害了,孤城的线索又断了,但也是知道了些消息的。

  

  当年孤城负责检查瘴气的士兵们是死于刀伤而非瘴气,也正说明当年的瘴气并不是有毒的,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凌不疑下职后一如往常的来了医馆,说要带白薇去一个地方。

  

  两人站在城楼上,看万家灯火,市井人烟,他转头注视着身边的人“上元节灯会那日我便是在这里看到了你在田家酒楼旁行医。”

  

  “是吗?可惜我那时候眼疾未痊愈没有看到你。”

  

  他身处手臂揽住了身旁的人,看着那夜相同的位置,悠悠说道“入了都城后,你治好了许多人,也同样治好了自困的我。”

  

  “子晟,因为你愿意相信我,我才会到你身边,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阿獐,明日…我阿父忌辰,随我入宫去祭拜他好不好,我也想带你去见陛下他们”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看着他脸上忐忑的表情,柔声笑道“好,我不仅会陪你入宫祭拜霍将军,等我们回来后,我也会陪着你再次祭拜你阿父,以霍无伤未来新妇的身份去祭拜。”

  

  霎那间,他的眼圈红了,鼻子有些发酸,眼眶内涌出泪光,抿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他此刻是开心的。

  

  十五年了,他再也不用在宫中以侄子的身份祭拜过自家阿父后,回府才能一个人静悄悄的以儿子的身份祭拜阿父,以后每一年的忌辰他都会有家人陪,阿狸也回来了,姑母的病情也好了很多,一切都在变好。

  

  祭拜前越妃发现三公主的着装过于奢靡艳丽,训斥她赶快换了去,好在祭拜时没有出什么差错。

  

  在奉孝殿祭拜后,凌不疑向文帝和宣后越妃等人介绍了白薇,说她便是他要娶的人,越妃也语气坚定地表示她和文帝都希望凌不疑早日成亲,为霍氏一族延续血脉香火,只要是凌不疑所喜欢的女子,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夜幕降临,凌不疑白薇和阿黎霍君华四人拜祭过霍翀将军后,阿黎向霍君华问起了当年关于凌益和淳于氏的旧事,霍君华只说他们应该是在孤城出事便勾结在了一起,可是霍君华不明白的是凌益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为何会娶毫无势力的淳于氏,若说是爱,她是万万不信的,凌益那样的人只会爱自己。再说起孩子,凌益怎会要一个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给他招来骂名的孩子呢?

  

  阿黎听了后便更觉得当年之事必有蹊跷,他一直有一个想法需要被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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