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肯定吗?季马,当时可是有两位士兵亲眼目睹的现场.根据他们的口供,凶手百分百是费佳呢?”
电话那头传来总统安东·尤里耶维奇如清风般的嗓音。德米特里坐靠在病床上,抓着手机的手指尖发白,另只垂下的手握成拳头。十分激动道:“只要您下令揪出叛徒,我就敢立下军令状,总统先生,请相信我!”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全然没关注到其他人的感受,显得略微失礼。
“冷静一点……别列佐夫斯基中校,你吓到人了。”柳德维戈夫站在他病床旁,面露尴尬地向德米特里提醒道,一只手还搭上了他的肩膀轻拍着安抚他的情绪。
德米特里闻言一愣,有些呆愣地四处张望,只见一位身着白色护士板推着载满药品的推车站在病房门口,呆在原地,显然是听见了他刚才的话,现在不知道是退出去还是走进来。
“呃……”德米特里变得窘迫起来,好半天才带着他的副官一起向推车护士尬笑,然后独自说道:“抱歉,美丽的小姐,我失态了。”
幸亏对亏并不太在意他的举动,点点头推着小车走了进来,站在病床旁,伸手上前要来解开德米特里的病服,好给他腹部的刀换药。
她长期在医院工作,给人换药更是常有的事,因此毫丝不在意什么男女有别。
但德米特里直接在她之前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迷茫的眼神结结巴巴道:“呃……我…”
他瞥眼看柳德维戈夫,试图用眼神求救。
——接收成功,副官向他露出放心的表情。
“小姐,麻烦您将药的用量和次数告诉我吧,我来给他换药。”
那护士手上的动作顿住,依旧沉默,一会,她低着头的头点了一下,算是赞同,又转身去推车上拿换药所需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德米特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现在正是早晨,透过窗户就可看见那带有朝气的日光散遍整个白雪皑皑的世界,融化着冰冷的一切。
续米特里无聊地看着护士一手拿着手掌般大小的剪刀,一手拿着一些涂抹药要递给柳德维戈夫。
“剪个绷带真要用这么大个剪刀吗?”柳德维戈夫正伸手去接,嘴上不禁嘟囔了一句。
如同回答他的疑问一般,那护士在递给他的前一刻,将剪刀猛转了一个方向,朝德米特里的胸膛刺去。
“去死吧!!!”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她大吼一声,但让人奇怪的是,她的声音竟像男人般粗犷。
可这一次袭击并没有成功,在她的剪刀马上刺入德米特里身体时,德米特里的异能力发动了,就见她的姿势保持在了被控制的前一秒,像是突然没了发条的发条木偶一样.眼睛无神,动作仿佛被暂停。
德米特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唯恐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脯撞上抵着锋利的剪刀刀尖。
“退下。”
随着命令的发出,那护士挪动脚步向后退了几下,放下手中的大剪刀,乖巧地站着,仿佛刚才的袭击只是幻觉。
有了上次被袭击的经验,德米特里倒是还好。
但柳德维戈夫终究是才上任不久的文官,哪里经历过这种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刺杀,从刚开始就愣住了,一直到德米特里出声才回神过来。
“这…这…您……”他变得有点口齿不清,缓缓伸出的手都不自觉地抖动着。
柳德维戈夫这副模样被德米特里看在眼里,但碍于对方极其在乎自身形象的性格,德米特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朝他道:“还是第一次见尼古拉你这种样子呢。”
出乎意料的,柳德维戈夫没回复他,照往日,不等德米特里说话,他就会十分急迫地掩盖自己这般模样,然后开始反驳德米特里的话语。
但这次,他只是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
德米特里也察觉他的不对劲,但并不打算强迫他回神,而是决定给他一些时间缓冲,于是转头朝门口喊道:“士兵们,请进来一下。”
柳德维戈夫毕竟是才从军校毕业的文职人员,虽说精明了点,但也从来没招惹过人,他的朋友们,除了德米特里也都是些平常老百姓。所以对于刺杀,那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图之中,更别说来杀他或是在他面前行凶了。
但相反,被刺杀对于德米特里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因着他恐怖的能力,暗网上对他的悬赏也早就超过了100亿,甚至更高,各国的杀手也盯着他的项上人头蠢蠢欲动,如同一条条匍匐在黑暗中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恶狼。
“这次是我疏忽了,十分抱歉。”直到士兵们押着行凶者要走时,柳德维戈夫才低头沉声道。
“哈?”
德米特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柳德维戈夫在说什么,他的回答未免与往日差别太大,以至于德米特里下意识认为柳德维戈夫的脑子坏掉了,正要说出口的“你病了?”在他极力阻止后硬生生变成了:“不用道歉,我没啥大事。”
德米特里这一番话,却使得柳德维戈夫更加坚定了:“有我尼古拉在的一天,无论是刺客袭击还是战场,您都不会再有事了。”
顿时,德米特里感到哭笑不得,只当他是受了刺激:“好的,科里亚同志。”他指向门口呆着的士兵们,“现在您能代替我把这位‘护士小姐’送到军部的审讯室么?”
闻言,柳德维戈夫沉思几分钟,瞥了眼德米特里才昂首挺胸地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别列传夫斯基中校。”
就这样,德米特里目送他们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然后盯着天花板发呆,但手上仍旧不闲着,一会摆弄着输液管,一会又摸摸自己腹部的刀口。
说起来,这倒是他从军4年里第一次受的刀伤。
“原来你没挂电话吗?季马。”
床边的柜台上传来安东的声音,德米特里差点被吓了一跳,但他还是伸手过去,拿起手机一看
——“已通话二十分钟。”
原来他没挂电话……
“算了这不重要。”安东紧接着说,“关于内奸一事,我已有了可疑的人选,而季马,你要做的就是暗中观察他,揪出他背后的组织,抓到他通敌叛国的证据。”
“关于费佳,我知道他是清白的,但表面工夫还是得做一做,你明白吗?季马。”
德米特里很是庆幸总统不是蠢蛋:“是,我明白。”
“很好,现在我告诉你,可疑的人就是———”
“——鲍里斯·亚历山德罗维奇·卡普什金。”
作话:今后这个短篇在老坟头也连载着哈哈,等我找个空去pc端改个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