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质疑，操控

质疑，操控

已经很久没有人的清和殿外头突然传来一个温雅但不失威严的男声，高氏一惊，急忙将木盒子收回自己的衣袖里，调整了心情，平复面上的惊讶表情，才缓缓转过身来。

太上皇后臣妾参见太上皇。

夜垣听闻夜凌天这些日子的混蛋之举，就想来看看夜凌天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却不想见到高氏也在这里。也是，高氏是夜凌天的生母，对夜凌天关心也是应该的。重新踏入清和殿，夜垣仿佛还能看见昔日那个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开心，让自己吃得开心的丫头，心中还是后悔的。为了他的一个计策，一个试探高氏是真是假的计策，害得他失去了这么一个女儿。

夜垣走上前，将高氏扶了起来，看了一眼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夜凌天，看到他身上的披风，夜垣道：

夜垣原来，是给他送披风的。

太上皇后皇上是为今日前殿发生的事情而来？

夜垣点了点头，

夜垣是啊，嫣儿的死，对天儿和太子的打击很大，馨儿，你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些？

高氏微愣，将自己的手从夜垣的手中抽出来，转身，有些生气地说道：

太上皇后是太上皇你亲自下的死令，叶嫣早晚要死，臣妾只是早了些送她上路了而已。

夜垣可是你明知道朕并不想杀她，朕只是…

太上皇后太上皇只是和皇上，和太子设了一个局，是要试探臣妾，试探臣妾是否入叶嫣一样，是他人冒充的，不是吗？

高氏的情绪有些激动，曾经的山盟海誓，原来夜垣早就已经忘得干干净净，高氏一直还记得，他说过，他永远不会怀疑她，永远不会质问她，可是到了如今，他居然还试探她！他不曾相信她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只是为了平康，只是为了他和夜凌天。

高氏倔强了一世，在自己最美的十几年里，都在与他赌气，而今回来，想过重新与他开始，只是她发现他已不是当年那个痴情的他，而她也不复当年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贤惠妻子。倔强了十几年，她不曾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然而今日夜垣当着她的面说了这些，她也将吞咽在肚子里多年的话一下子倾巢而出，竟然有种酣畅淋漓的畅快感，只是憋着多年的泪水也跟着绝提。

见高氏居然哭了，夜垣变得手足无措，仿佛，她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女子，因为当年的她会在自己的面前哭泣，而自从他们闹矛盾之后，她再未在自己面前哭泣过。

夜垣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将高氏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在自己剩下不多的日子里，他希望高氏能一直这样，温柔的，真实的陪在自己的身边，哪怕这些都只是她在演戏，他也愿意。

夜垣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不该不相信你，更不该设计试探你。馨儿，我们都老了，都不要再折腾了，剩下的事情都留给孩子们处理，我们该休息休息了。好吗？

高氏听着夜垣这般说，其实心里真的很想，只是一切还能回去吗？太难，太难。

高氏双手附上夜垣的肩膀，将头埋在了夜垣的怀里。夜垣以为她答应了。双手缓缓地，欲抱住她，可是在那一瞬间，她双手一推，离开了她的怀抱。

太上皇后太上皇，皇上还这般受感情所左右，臣妾不能放任着他不管，恕臣妾暂时还不能答应您。

温暖离了怀，再被一杯冷冷的水泼在心头，夜垣只感觉心真的好冷好冷。

缓缓地转身，夜垣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清和殿，正如他一声不响地来，好似这清和殿中未曾有过他的到来。

见夜垣走远了，高氏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身，在看向桌上还睡得安稳的夜凌天，缓缓举起左手，又吹响了那首乐曲。

夜凌天从梦中醒来，看到自己的母后就在身前，眼睛由迷蒙渐渐变得清明，

夜凌天母后深夜来访，可有什么事情要朕做的？

高氏打量这夜凌天，觉得这他除了语气比平时冰冷些，与常人没什么两样，这说明，她对这蛊虫的操控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也不枉费她花重金请来那苗疆的巫女，还费尽精力来学这首乐曲。

太上皇后也没什么事，只是你歇朝多日，明日得准时上朝，该给大臣们一个交待。还有，那个女人你必须给哀家忘了，今后不能为情感所左右，即日起当广纳妃嫔，绵延子嗣，多为我夜家开枝散叶。

夜凌天儿臣知道了，明日就颁下圣旨。

太上皇后那好，皇上现在就离开清和殿，而且以后都不能再踏进这里，回去好好休息。

夜凌天儿臣遵旨。

夜凌天毅然决然地起身，不再多看清和殿中的任何事物一眼，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清和殿。

看着离去的背影，高氏的唇角微微扬起，第一次，夜凌天对高氏的话服服帖帖，高氏看了看小指蔻丹上小小的骨哨，脸上现出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