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林初夏就被皇帝留在了皇宫里,对外宣称要教导一些宫里的规矩,以时刻准备着嫁给胡国太子,可林初夏知道,这是软禁,皇帝怕她跑了,也怕白羽晨带着自己私奔了。
林初夏坐在完全陌生的房间中,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洒在昏暗的房间中,就如同黑暗中一条光路一般。
“我的选择,对吗?”声音很快就流散在空气中,无人回应,林初夏伸手,挡住了月光,可月光依然从指缝中流过,抚过林初夏的脸庞,似乎在安抚着她。
第二天一早,林初夏封为安和公主的圣旨就传遍了整个帝都,而传报的探子还在往外延伸,也许不久的将来,那个林初夏出生的偏远村庄,也很快就会收到自己封为公主的消息了吧。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白墨接到消息后,一巴掌拍在书案上,书案上的茶杯随着拍下的动作,震了一震,洒出一些茶水,沾湿了白墨的书。
“午……午夜,家仆,家仆都睡了的时候。”
“谁!谁带她去的!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
白墨正在气头上,家仆立马下跪,磕头谢罪,“是陛下的马车,一直在门口等候着,奴才不敢拦。”
“父皇?”白墨眯着眼,扫射了一圈,“他早有打算,就等着这一天呢,三殿下知道消息了吗?”
“知……知道了。”
“他可有什么动静?”
“没……没有,三殿下听到消息后,还是闭门不出,丫鬟,丫鬟说,也没听见房间有什么动静。”
白墨沉了沉,一脚踹翻了眼前的仆人,“要死的东西,三殿下要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说完,便大跨步来到了白羽晨的别院,正如家仆所说,别院十分安静,只是静的有些诡异,白墨没有让人通报,他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踹开了门,房间里白羽晨匍匐在书案上,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白墨没有出声,快速的将白羽晨全身打量了一番,还好,没有见到一滴血,他才放下心来。
“羽晨,你……还好吧。”
白羽晨听到白墨说话,身子一动没动,只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白墨,“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白羽晨的声音沙哑,不知是因为长久不说话,还是因为难过。
“你没做错,她也没错,我的探子今早回报,是因为那胡国的太子,指名道姓要林姑娘,一个林姑娘,换十座城池,林姑娘若是不应,她怕那太子恼羞成怒,再宣战,到时候……”
“哥,如果我早点回来,坐上这个位置,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她了。”
白墨的话被压在喉咙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个毫无生机的人。
如果没有那次毒,如果没有被送出去多年,如果一直在京城里长大,如果早点回来,是不是手上能捏很多权利,能遇到心爱的姑娘,能保护心爱的姑娘,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将心爱之人往火坑里推,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无助到,连死的心,都没有。
“我昨日看到林姑娘给你做饭了,好吃吗?”
白墨岔开了话题,听到这,白羽晨眼里露出一丝柔情。
“嗯,一吃就知道是她的手艺,这些年,一点也没长进。”
“林姑娘见你前些日子茶饭不思的,才亲手做的,他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此番也是万不得已,安和公主,安和二字,已指明了一切,你要振作,你权力越大,位置越高,才有机会,将她夺回。”
白羽晨沉思,又突然文不对题地喃喃自语道,“哥,那年,我是不是错怪你了?”
白墨身体一僵,又当没听见一般,笑的柔和,“过两日,是安和公主的册封大典,你可别这样参加,她会担心的。”
“嗯。”
白墨吩咐了下人传膳,看着白羽晨愿意吃东西后,换了一身衣服,进了宫。
“二殿下。”林姑娘瞥见了黑衣人,也没有动弹,而是沏了一杯茶,放在一边,“皇宫守卫森严,二殿下好身手。”
“林姑娘好眼光,也……好胆识。”白墨没有坐下,而是贴着门,站在林初夏面前,“从前,我是不是看错了你?原以为你只是穷乡僻壤里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哪怕我知道你因为胡国的事,不得已同意了皇帝的要求,我也没有怀疑过你半分,可如今,你见到我的神情和毫不慌张的动作,让我对你,十分怀疑。”
“殿下怀疑我什么?”林初夏淡定的拿起刚刚给白墨倒的茶,喝了一口,“无毒,二殿下死在我房中,我可说不清。”
白墨眯了眼,警惕地看向林初夏,“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