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亍南京的作家叶兆言,其实足个很没故事的人。
他既不抽烟,也很少喝酒,更没有丁点绯闻去让谋体炒作。
作为学术世家,从他爷爷叶圣陶开始,就形成了对人对物一向低调的家风,生怕坏了自己的清名。
对于爷爷和父亲,叶风言一直有种挥之不去的“敬畏情绪”,留下许多关于父亲的文字。
但面对渐渐长大的女儿,身为父亲的他,又常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爱恨交织的感情之中。
一方面,他一直用自以为是的“理论”管理女儿;女儿则在潜意识里与父亲进行着多方面的抗争。
直到有一天,看过女儿临出国前交给自已的日记本,叶风言在需惊之余开始反省自已的父亲角色。
2000年8月,十六岁的叶子作为金陵中学参加AFS国际交流的学生,要去美国读一年书。
临出国的前一个月里,叶风言夫妇总被一种紧张的情绪包裏着,今日想要买些啥。
明日又盘笪着还得备些什么东西,可女儿呢,整天像个没事人似的,喊她干什么,她就硬移父亲对着干。
而且晚上很晚才唾,早上刚总睡懒觉,还一个劲儿地看无聊的电视节目,然后便大谈歌星。
凡此种种,都让叶风言很是“上火”,于是父女俩每天的争吵逐渐升级。
对此,叶子在曰记中写道......
亲爱的爸爸
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想,今天该写什么。
可惜你今天没有大闹,那么,就谈谈你每天的小闹––闹我起床吧。
我每天晚上都是凌晨1点多睡,早晨一般8点30分开始就要接受你杀猪般催我起来的号叫,我的耳膜早已千锤百炼了。
你是否知道一个人睡觉时的满足,那种舒适,那种安逸,那种甜甜的醉了一般的感觉。
是一个只有名土上减负的中学生日夜渴求的,可是是种种压力迫使这种美好的感觉总在刚刚萌芽后便告夭折。
每天我总带着满嘴的臭气,满肚子的火气,满脸的鼻涕,愤怒地爬起来,半睡半醒地做我的僵尸梦!
我从没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所以,不要由为你把我喊起来而得意万分。
这不是你的功劳,而是我的膀胱承受不住了。
下面是写给妈妈的。
亲爱的妈妈,有这样首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记得初一刚入校,听到班上一男生背这首《游子吟》,觉得有点娇情。
在我的脑子里,男生要么别做书呆子,要做书呆子也得有志气死应该背曹操的《观沧海》才对。
偏‘偏我是丫头,被娇情的地方,想不娇情都不行。
说实话,今天有个女同学和我告别,她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一点也不悲衷,我想哭的日子在后头呢。
妈妈,如果我在临上飞机前没有哭出来,你千万别伤心––这种可能几乎是零,除非我吃错了药。
说实话,电影里的母爱都不是的,不吵架的母好会有太深的感情。
因为在深恨一个人的同时,又发现自己在爱着这个人,这才是情感,才是一种正常的富有情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