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白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太子谢怜飞雪,跑了这么远,你一定累了吧?
谢怜拍了拍飞雪的脖颈,让它停下。
太子谢怜(对灵文)这下没有追兵,让飞雪歇会,我下去牵着它走。
灵文那我也下去。
太子谢怜(笑)不用,哪有男人让自己女人受苦的道理。
谢怜翻身下马。
灵文独坐在马背上,也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谢怜说自己是他的女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了一个真正可以依靠的男人。
昏暗的夜空下,只有一丝微弱的星光,让人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两人一马继续漫无尽头的走着,谢怜的话依然不多,零零星星开口说几句。
太子谢怜这两年你过得怎样?
灵文我……我挺好的。
太子谢怜那以后呢,有什么计划吗?
灵文(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渐渐的,谢怜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慢,呼吸声却越来越急促。
灵文(担心)谢……大王,你没事吧?
太子谢怜(勉强轻笑)没事。
又走了一会,谢怜开始脱身上的战甲,一件件丢弃。
灵文大王,你在做什么?
太子谢怜战甲太重了,减轻一下重量。
光线太暗,灵文并没有看见,他们身后那条鲜血渗进黄沙形成的红线。
终于,夜深之后的某一刻,谢怜突然激动的加快了脚步。
太子谢怜哈哈,到了,前面有一条……暗河,我们过..……过去休息……
一阵小跑过后,谢怜用沉重的语气勉强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咚的一声突然倒下,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灵文大王,你怎么了?大王,大王……你没事吧?
灵文惊惶失措的从马背上滚落下去,大声呼唤着,却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
灵文大王,你是不是受伤了?
伸手抚在谢怜的胸口上,顿时感觉掌心一股温热黏腻。
灵文把手掌凑到眼前,发现那是血。
然后她顺着来路看到了那条红线,这才知道谢怜一直在流血。
灵文(心中一痛)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我担心,所以才一直撑着不肯告诉我?可你知道吗,其实我更希望你把虚弱的一面展现出来,让我能够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你。
那条在黑暗中反射着粼粼微光的暗河就在前方不远处,灵文知道这种时候谢怜一定需要清洗和包扎伤口。
可是,当她尝试着想要把谢怜弄上马背时,却发现哪怕自己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根本无法将他扶起。
幸亏飞雪是匹有灵性的好马,最后是它主动伏下身来,灵文才成功将谢怜扶上马背。
来到暗河边,灵文在飞雪的帮助下把谢怜安放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
灵文谢怜,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灵文小心翼翼的为谢怜解开衣袍,裸露出胸口处深可见骨的伤。
伤口上,血肉与碎布揉黏成模糊的一片,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灵文谢怜……
灵文颤抖着撕开伤口上的布条,每一次当她触碰到伤口时,谢怜都会疼得一阵抽搐,嘶哑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灵文那么重的伤,为什么在路上你一声不吭,却在失去了知觉后才让我知道你也能感觉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