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至。
村子西头的旧坟里添了位新鬼,坟头上的黄土被刨开,又埋上,坟头显得更高了。
呼啸的春风里,一行人顶着料峭的春寒缓缓行进,舅舅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捧着姥爷的神位,哥哥随后,捧着姥爷的遗像,我一手搀扶着老舅,一手拿着往棺材里放的物品和该烧的黄纸……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身边最亲近亲人的离世。灵幡随风轻抚过我的头顶,我听着耳边亲人的嚎哭,觉得有些刺耳,怨恨他们惊扰了姥爷的梦,随即我又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那么疼爱自己的老爷子去世了,我都没有哭出声……
我以为我不伤心的。
葬礼结束,老爷子入土为安了。我踩在麦田的田垄上往回走,所有人被要求不能哭不能回头。那时我很想回头。回了姥爷家,看着老太太孤零零的坐在她最常坐的椅子上,夕阳映在她的脸上,满头的白发更白了。我来到曾经的病榻旁,那里曾有一个病了八年的老人,不能动,不能说话,最后的最后,右边脸颊因为口腔癌变长出了三个瘤子,血供很丰富,无力回天。多可笑,口腔癌。
我真的以为我不是很伤心的,毕竟我没有号啕大哭。
可那晚我躺在床上,每次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张脸,有下棋赢了的洋洋得意,有喝酒以后的微微泛红,有喊我们吃饺子时的亲切可人,有瘫痪以后的木讷,有病重之后的痛苦。
原来我不是不伤心,我哭不出来。原来世间最伤心,便是无言。
那天过后,我妈,姨妈,老舅,仿佛都老了,老太太更老了,姥爷却不会再变老了。
我恍然,原来这就是死别,原来我与姥爷相处,不过短短二十三年……
明天老爷子头七,我去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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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苦与乐,大多数时候没的选择,看到坏的一面,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去诋毁,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他们生活就是一场苦难,文人也没有赞美过苦难,他们赞美的是,在苦难中,仍然是乐观活下去的人,这也是我们应该观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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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面,吃一碗少一碗,见一面少一面
人间的面,吃一碗就多一碗的滋味,见一面就多一面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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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讲的话就像刀刃,要是用错了就会变成棘手的凶器, 一旦错过的话,就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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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有序,命运无常,死亡难以预测,却也有它的规矩,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有何原因,人都不应该挑衅死之一事,为有认识她,尊重她,才能明白活着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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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化鹤归来,无意携了流云一朵,你只需当我如常,朝出暮归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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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神仙,也无需为他立庙,因为每一丝飘起的炊烟,都是来自人间的怀念。
------赠袁隆平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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