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帝太自信了,他要牺牲自己和胞弟来换取各界安宁,不愿再多想其他的法子。
已经知道真相的蒂兮心疼的揽住南拾,不发一言。
庚辰帝神轻叹一声:“子昂是我看着长大的,若能救他我必定全力一试,可当年他为了召回青君已患旧疾,再有蚀气入侵全身,如今已药石无灵”
女诃不愿接受这个结果,她缠着帝神就要跪下祈求时,竹床上的子昂虚弱开口。蚀气抽离身体后,他的双脚逐渐发黑碳化,现在已经到胸口了。
“梓童,不可如此”
子昂形容枯槁,脸颊深深的凹陷,印堂、鼻尖、两雚都出现黑色,多则三日,少则今晚,便会魂灵消散。
女诃听见子昂的声音,隐忍落泪,到底是不再纠缠帝神。她抹掉眼泪,跪在床边执起子昂的手,扯出僵硬的笑来。
“麟儿来消息说,二弟四弟已在路上,你不是想再见他们一面吗,你……你千万不要睡”
说到最后女诃泣不成声,蒂兮看见这一幕也是润了眼眶。
南拾心里不原谅子昂,所以站在那里一声未出,可眼泪却没断过。
庚辰帝神在这时牵起了南拾的手,悄声说道:“随我来”
南拾知晓帝神的用意,安静的跟在身后。
庚辰帝神施法将南拾带到了山巅,月亮离得格外的近,像是要砸到脸上。
“告诉我你可考虑好了?”
南拾闻言轻轻点了下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师父在,哮天在,纪淮也在,我在乎的很多人都在,那我便答应了吧”
庚辰帝神背着手,神情复杂的告诉她:“当年我和盘古创立三界,他力竭而亡,我也几乎法力尽失。我虽为不死之神,但也于此计划无太大帮助。你若不答应,我反而还理解你”
“我选择的路,从不后悔”
南拾站在崖边,冷冽的风将她的红绸吹得飘扬,深深印在庚辰帝神的眼中。
天将白的时候,纪淮和齐苜到了东荒,帝神和南拾未回,出来迎他们的只有蒂兮。
看着齐苜与蒂兮相拥,纪淮疑惑问:“嫂嫂,南拾呢?”
蒂兮告诉他:“南拾同从母在一起,现下还未回来”
纪淮纠结些许,又问:“那……东桥呢?”
齐苜也着急开口:“对!东桥呢?”
蒂兮虽然奇怪他们的反应,但也如实说:“东桥得从母医治已无大碍,只是还在昏睡中”
两人听完都大松口气,落下了心里的石头。
蒂兮对着两人几番开口未果,最终说道:“天君……即将消散,他一直在等你们,进去看一眼吧”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纵然平时嘴上说着要子昂死,可真当他要死的时候,怎么心里陡然一空呢?
蒂兮把两千年前的真相告诉纪淮和齐苜,两人逐渐呆滞在原地。
子昂为了召回青君元气大伤,之后伤势未愈又逢渡法令蚀气有机可乘。中了蚀气之后,他曾回过南山拜祭神龛,结果被父神的石斧带进了一个虚妄的空间,与纪淮一样看到了父神诞生的画面。
当时他就发觉了异样,为了证实混沌中有一个同样的原石,他试图闯过天裂,却差点神形俱灭,还加剧了蚀气攻心,体内生成了一个至邪逐渐壮大,进而想要取代他。
这时子昂想到了弟弟浮司,他拖着虚弱的身体从不周山赶回南山,想要告诉浮司,却被至邪控制亲手伤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