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见费力的走到遥清身边,脱了力似的跌坐下来,把遥清拥在怀里,轻声安慰。
“时年,不要害怕,很快就不痛苦了”
遥清的头埋在半见的怀里,听见她的声音竟渐渐地安静下来,头痛也神奇的减轻了许多。
还没缓过神的所珥见到半见更是向见到鬼一样,想薅过那个贱人的头发问她怎么还没死,可却动弹不得,连声音都无法再发出来,只能可怖的瞪红了双眼。
遥清也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一切,还有为什么对所珥厌恶至此,却对着她的一张脸能忍下多半的烦躁不悦。
他不敢抬头,继续深深蜷缩在半见的臂弯里,两手紧捏着她的双肩。
“半见……”
遥清没法原谅自己忘记了半见,他可以灰飞烟灭,却独不能忘记发妻和国仇。
可这些他偏偏都忘记了,还顺理成章的一身轻的活了这么多年。
确实怪不得遥清,纪淮当初救下他时三魂只剩天地两魂,命魂早已被所珥毁掉。纪淮花了万年才给他滋养出一个全新的命魂,自然是全无记忆。
遥清艰难的抬起头面对半见,却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泣不成声,好多话埂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半见的眼皮重如岩石,却还强撑着精神和遥清说:“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夫妻多年,我们无需过多言语”
他们从不需要多说,只一个眼神就能完全懂对方,那是灵魂上的契合。
该记的都记起来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纪淮也不再浪费时间,让南拾退到安全地带就飞旋在空中,利用自己为媒介将所珥与半见维系起来。
所珥见纪淮的动作,知道他要把自己的妖力转给半见,发了疯似的想逃。可服下了灵草的她浑身无力又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妖力被夺去。
半见也到了油尽灯枯,昏死在了遥清的怀里。
“半见!”
遥清看着怀里昏迷的半见慌了心神,抱着半见向纪淮求救。
“仲父,半见快不行了!告诉我该怎么救她啊我要救她!”
“我这不是在救吗,你就好好抱着她吧”
纪淮没等调理好自身的经脉,就急切的催动了法力。
这样一来,所珥少数的法力就窜动在他的五脏六腑,像细针一样扎得人阵阵难受。
此时被隔离在外的南拾看到纪淮脸上不轻松的表情,情急之下就准备闯进去帮助纪淮。
幸好纪淮一直分心关注南拾的安危,出声阻止:“南拾不要!你一进来就会被她的妖力割伤的”
南拾虽然没有鲁莽闯进去,但还是担忧的告诉纪淮:“你不要逞强,小心释放的法力过多人体无法承受!”
纪淮的伤本就没有痊愈,南拾也不是圣人,她当然以纪淮的安危为先。
“放心吧,我说过要带你回南山的”
纪淮佯装轻松的语气让南拾放心,暗自不断加大法力吸取,将所珥的妖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半见的体内。
南拾紧张的咬唇,一直盯着纪淮的状态,就等着他一有不妥唤出命棍一招把三人之间的连接斩断,好好在纪淮面前耍个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