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收魂袋系好在腰间,纪淮和苏亦行放慢脚步谨慎的往石屋走。
当真奇怪得很,石屋所在的这片空地居然能长出嫩草,之外的全是死寂一片的石壁。
与纪淮交换了眼神,苏亦行推开了石屋的门……
久违的光照进屋内,面对大门坐在桌前的鹤发老者一点点的睁开了尘封已久的双眼,可他的瞳孔已变得灰白,俨然是瞎了。
老者虽已迟暮,但声音依旧清亮。
“能在颙鸟的肚中活下来找到了这里,又闯过我设的水帘屏障,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苏亦行自看到老者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身旁的纪淮在老者身上扫视一圈,又仔细检查了石屋内的所有陈设。
右边还有一个房间,好像是卧房。纪淮一步一步走向卧房,告诉老者:“颙鸟已经死了,我们才能轻易找到这里,这个异空间很快就会坍塌,前辈不想办法出去吗?”
走到卧房门口,纪淮明显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床边现出了一角破旧的红衣,红衣用的布料不凡。
他缓缓走近,掀开纱帐。
纪淮在看清人脸的一瞬使瞳孔猛地扩张,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此时屋外的老者叹气道:“我被困了几百年了,一双眼睛在进来时就被腐蚀了。运气好找到了这块不被侵蚀的地方,在这里活了下来”
苏亦行察觉异样,绕过桌子的一侧看清后,惊呼出声。
纪淮听见声响跑出来,顺着苏亦行的目光垂眸望去。
原来老者的双腿早已石化,无法起身走动。
难怪他们在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引得老者出来看一眼,他是根本就没法出来。
纪淮拍了拍苏亦行,示意他进卧房看一眼。苏亦行虽然疑惑还是听话的进去了,而他自己则坐下来问老者。
“前辈可否告知床榻上沉睡的女子是什么人?”
“啊啊啊啊啊啊!!!”
刚说完,苏亦行惊恐的叫声就传出来,下一秒就看他软着脚跑出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苏亦行一屁股坐下来跟抽了魂一样,惊魂未定。
得逞的纪淮腹黑的对他笑道:“是不是很提神醒脑?”
还瘫在桌上的苏亦行斜眼瞥他,咬牙道:“何止啊,胆都要吓出来了!”
老者虽然不知他们的对话是何意,但在吵闹过后还是回答了纪淮的问题。
“那名女子,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六百年前我被颙鸟吞入腹中后不久便双眼失明了”
六百年前?
苏亦行脑中快速旋转,六百年前是所珥被冥界联手只今山镇压在大漠的时间。眼前的前辈又让他深觉熟悉,恐怕不是巧合。
那这位前辈到底是谁?苏亦行干脆集中精力想这个问题,只剩纪淮在听老者阐明。
老者提到当时,极为不忍。
“我摸索到这处不被侵蚀的地方时,她已然在这里很久了。记得她蜷缩在一角,嘴里一直唤着时年二字,许是她丈夫的名字吧”
原本随意的纪淮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老者说的时年,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时安的人间名字。
是他滋养了许久的灵魂才重活过来忘了前尘的,爱叫自己仲父的小时安。
取意时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