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即将沉睡的邓布利多被关在时间的裂缝里,不见天日,云愁雾惨。
长河中开始淹没英格兰红玫瑰,玫瑰不能在盛夏绽放了,凤凰再也不能在高塔涅槃而飞了。
我已经算彻底死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
一道声音响亮的传来,他在试图唤起邓布利多的神志与精神。邓布利多可以感受到有人在拉拽他的领子。
没有用的,让我彻底死亡吧。邓布利多想。
对方艳红的发丝模糊地洒在他的眼前,湛蓝的瞳孔里是恐惧与震惊,更是害怕——一切都太朦胧了,他不敢去想。在那个雨夜过后,再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了,他也更不敢奢求。
“你不是还要复仇吗?”
邓布利多暗蓝的瞳孔亮了,像照进了一束光,光中是阿利安娜生前稚嫩的脸颊挂着清澈纯洁的笑容——亲人一个个纯白的笑容,那是邓布利多最渴望的,亲情。
可是,最挚爱的亲人倒在眼前,再后面是阿不福思憎恨的神情,又和爱人的彻底分离——那个埋葬了自己亲人的雨夜,那个埋葬了自己的雨夜。
他何尝不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恨自己的心是软的,恨这样偏执的自己,恨这样明明错的也有他却装无辜的自己。
心脏的闷痛提醒他的过错。
……
二、
湖泊终于挣脱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光芒,那束光芒是他在无尽的黑暗中,历经万千不幸所寻到的。
“你没事吧?”痛哭过后沙哑的声音传来。
有人?!邓布利多试图从自己的床边抽出魔杖抵抗,映入眼帘的却是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你是谁?别碰我。”
眼前的少年沉默地把手放开,缓缓道:“你没事就好。我看你受伤了。”
望着跟他年少时近乎过分相似的容貌,邓布利多一时语涩。
“你的行为太过危险了。”阿不思垂下眼,遮掩了眼中杂乱的情绪,“一旦关进时间的裂缝,你就永远出不来了。”
“你不要再说了。”这张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庞令邓布利多感到莫名烦躁。
“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刚刚经历与所有人分离的阿不思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你凭什么管我?你,阿不思·格林德沃,你这个名字,我曾有多恨,”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崩坏,邓布利多的语气充满了绝望过后的不甘。
“邓布利多,你在嘲笑你曾经的自己吗?你多愚蠢。”
“我!咳咳……咳…!”邓布利多突然咳嗽起来,接着吐出一口鲜血。
阿不思望着那团鲜血,情绪迅速冷静下来,“我认为我们都需要冷静。”说着,收拾着旁边的药物,“你这段时间不要触碰脸上的伤口,也不要碰水,更不要用咒语疗整,我会帮你治疗。”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出了门口。
很长一段时间,英国部长脑中一片空白,思绪像一团毛线。他人的关心令他一时不知所措,他望了眼时间,五时半了,睡是睡不着了的。
他走向床边远处的镜子,望着镜中的自己,红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修剪,凌乱的搭在肩头;脸上缠着再次被血水浸透的绷带,伤口参差不齐,与刚才18岁的自己对比,自己太狼狈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经过岁月的冲刷早已不成样子。
二:
光朔贴近太阳,春日的风影似花开般到来,邓布利多戴着面具走进英国魔法部,他身着一身洁白的西装,像在参加一场自己的婚礼。
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径直走向部长办公室。
瓦特?!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放下来,意识到他就是魔法部长邓布利多!天哪,那他们用刚才的眼神来审视的人竟然是邓布利多?怎么办?怎么办?他不会拽了我们吧?
“忒修斯,为什么他们会用那种眼睛来看我?”邓布利多在办公椅上落坐,疑问地对眼前的人说。
目睹了全程的忒修斯,仅仅只是笑了笑,歉意地表示不知道。
太阳正直烈日,它高高地挂在天空的中间,将周围照得暖洋洋的。
“邓布利多教授?”忒修斯敲了敲门。
“进。”
“邓布利多教授,沃格尔高官命令我们紧急参加一个会议,会议在半小时后开始,地方在德国魔法部,我们需要马上出发,不然来不及了。”
邓布利多皱起眉,他垂着眼,似乎有些为难,道:“忒修斯,你,有没有多余的魔杖?”
“什么?”首席傲罗竟似乎有些耳鸣,感到些许震惊,
“我的魔杖早上忘拿了,我最近真是忙昏头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邓布利多调笑道。
“感到抱歉,教授,我并不相信其他人魔杖的属性会符合你自身的气质。”忒修斯回答得比较委婉。
邓布利多撇起嘴,不带魔杖空手去德国魔法部实在不妥,也不安全,但现在又没有时间去奥利凡德那挑选。回家拿?不不不,他的自尊心还回去不允许跟阿不思再见。
“你去找几位跟花楸木材质相似的魔杖,我们马上出发。”
“好的。”
三:
邓布利多和忒修斯来的这一路几乎是磕磕绊绊,他脸上的面具还差点掉了,好在洁白的西装没有被弄脏,不失颜面。
刚走进德国魔法部,部长肯德伦就热情地出来迎接,几乎是兴奋地抱住了他,“我亲爱的阿不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的脸,怎么要戴面具?是在遮掩你的美貌吗?”德国魔法部长调侃道,嘴角高高地扬起,又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
“想试试最近新流的时尚罢了,肯德伦先生。”邓布利多扯了谎,他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他的脸“毁容”了。
“没想到我们的英国魔法部长会有这种想法,走吧,阿不思,沃格尔和其他人等着我们呢。”
在走入德国魔法部后,邓布利多一直有种错觉,他感觉他脸上的伤疤正在沸腾,血液扑腾扑腾地上升,可是心却被凿了一个洞,很冷——可是这些理论现在已经有迹可循,在会议室的门缝里,一头淡金发,带着异瞳一蓝一白,披着笔直的黑色西装,脸上的神情随着岁月的改朝换代成长了不少,却依旧抹不掉原本的模样的人落座在中心位,手中正解开西装上的扣子。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在日报上见过无数次的男人,现如今货真价实地坐在那里——不真切,太不真切了,英国魔法部长不确定地再次瞄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这一刻,所有模糊的答案和样子变得清澈可见,心中的蒲公英一点就散,遮掩住了湛蓝的瞳孔,却遮掩不住那颗狂跳的心脏。
不可控制地酿呛着,邓布利多几乎有了想逃离这里的心,他挣扎地往后退,不顾他人的阻拦径直地逃进了卫生间。
“邓布利多教授!”
“阿不思?”
身后人的声音让邓布利多感到耻辱,雨夜的记忆再次疯了一般逃入他的脑中,痛楚迅速窜入全身,昨晚窒息般的感觉再次袭来。
心脏被人挖掘,露出来的血水弄脏了洁白的内衬,时间的“利刃”冲破了现实的阻碍,飞进了邓布利多体内,搅弄着里面有血有肉的灵魂,英伦玫瑰的花瓣枯萎了一枚。
他脸色惨白地抽出魔杖,想对自己施咒,手臂却不受控制地强烈颤抖着,无声地张大嘴巴哀嚎着,英国魔法部长再次为自己的无力感到可耻。
阴暗的厕所没有阳光的照耀,温暖不了邓布利多被“利刃”搅脏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仅仅只是几秒后,一道白光闪进了湿润的眼框中,他身上带着寒意,脸上的样貌过于模糊,邓布利多无法去猜测这个人是谁。
“护神守卫!”冒着红光的凤凰在权尖飞出,它强大的嚎叫,再次唤醒了邓布利多的意识,随着最后一声的嚎叫落下,沾染着血水的链子从邓布利多的身体中逃出,逃出来的还有一声哀嚎。
此刻,英国魔法部长与那人十指交扣, 指间流露出的金光洒暖在英国魔法部长身上。
“呜…”刚刚清醒的邓布利多声音有些委屈,更何况眼前人有一张跟金发少年一模一样的脸,自尊心勒令他不能出声,可酸楚感却蔓延全身,直至击破了脆弱的心脏。
“阿尔,别怕,有我。”安慰的声音要面前的人心中更加酸痛,压抑了十四年的情绪在此刻彻底崩溃。
邓布利多怀抱住眼前的盖勒特,害怕眼前的人仅仅只是一个幻想,害怕情绪冷静后他会像阿利安娜那样消散而去,想到这,手臂上的力气加重了不少,似有把它融进骨头里的狠劲。
如此脆弱的邓布利多,在十八岁的雨夜里就把这样的自己封闭起来,没有动情,没有动欲,他再也不敢走进爱的龙卷风里,他再也不敢奢想爱情带给他的甜蜜。
身上人安慰的声音像蜜枣一样,原本奢甜的部长的心此刻安逸极了。
“阿尔,不怕不怕,我一直都在。”盖勒特安抚着怀中脆弱得像幼小的小猫的人。
邓布利多缓缓地抬起头,眼眶周围因为过度兴奋和痛苦而泛起红,湛蓝的眼睛此刻泪潸潸地对上那双异瞳。
“盖尔?”
“阿尔。”
贝加尔湖水的眼睛充满了魔力,使人忍不住的跳进去。情到深处,他们相吻起来,缠绵着,奢甜的教授加深了这个吻。
十四年的苦怨在这个吻中化为了甜丝,拉起阵阵甜意与爱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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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让年少的盖勒特和中年邓布利多第一次见面就亲在一起,如果不是有会议和年少的阿不思,我想让他们直接在厕所里搞。啧。
2.这里刻画的邓布利多感觉很矛盾, ooc怪我。原谅我的想法是:邓布利多喜欢的是18岁的格林德沃,毕竟18岁的格林德沃有情商,会哄人,会撒娇;至于中年的格林德沃,不会哄老婆的欧洲醋王。(他俩但凡有个恋爱脑结局就不会是be)
3.对于邓布利多痛苦的描写写太少了,主要我也不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