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陆续都出了营帐后,此时营帐异常的安静,周生辰握拳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白飞飞已经提着药箱走到周生辰面前,微微施了一礼,开口说道:
“劳烦王爷去那边榻上坐着,飞飞这就为王爷看看伤势·····”周生辰本欲说些什么,却始终什么都没说,伸手褪去了身上的披风,坐在了塌边,白飞飞把药箱放在塌边,伸手到周生辰腰间,准备解了这腰带,褪去上衣看看肩膀上的伤势,周生辰连忙压住白飞飞的手,白飞飞抬头看着周生辰,发出无声的疑问,此时两人挨的很近,白飞飞的发丝因为抬头的动作划过周生辰的脸颊,带来淡淡的清香,周生辰看着这双如水的眸子,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白飞飞的手上,耳尖渐渐红了起来,又连忙把手拿开,轻咳两声开口道:
“我自己来就好”白飞飞点点头,微微退开一点,周生辰解开上衣,褪至腰系。周生辰因经年打仗,身体精瘦结实,肩膀处已经包扎好的纱布透出点点殷红的血迹,白飞飞没有因男子袒露的上身而显得娇羞不已,她只是轻轻地为周生辰解开原本的纱布,看到那伤口似乎还有点溃烂的痕迹,应该是余毒未清,她拿出药箱里的药粉,把药粉点点撒在周生辰的伤口上,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感,周生辰保持着坐姿无分毫动摇,脸上也并没有出现任何因疼痛而皱眉的细微表情,白飞飞心里是对这位少年将军由衷敬佩,于是更加慎重的把伤口小心处理着,她用指尖把药粉稍微抹匀开来,她的指尖碰到周生辰的皮肤上,带来一点点冰凉感,反而让他伤口灼热的刺痛感得到一些缓解,周生辰的耳尖越来越红,突然就在想,是不是不应该麻烦白飞飞为他再次处理伤口,军医已经处理过,虽然解毒的本事肯定不及白飞飞,只是会恢复的稍微慢些,总归也是会好的,于他来说无甚大影响,自己怎得就如此听话的坐在这里·······
白飞飞用纱布再次为周生辰包扎好后,再周生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伸手为他把衣裳重新拉上系好,周生辰不知怎得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眼前女子为自己整理妥帖,白飞飞再为周生辰整理好衣物后,再次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瓷瓶里一粒药丸,摊开掌心递到尚还有点出神的周生辰面前,开口柔柔地说道:
“王爷,这颗是我自制的解毒丸,您服下后,好好歇息一晚,这余毒自会清除,不用再担心会有断骨之症,只是今晚王爷恐会高热,飞飞会留下来照顾王爷”周生辰看着这药丸,伸手拿起毫不犹豫的吃下,看着眼前因刚刚的忙碌,发丝微微有点凌乱,却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的白飞飞,不由得想起了军师的玩笑话,周生辰忙重新站起身整理了下衣着,看着白飞飞开口道:
“我已经无碍了,让晓誉带你去营帐好好歇息,无需在此处多加照顾于我”周生辰知道白飞飞只是出于给自己疗伤才要留于自己的营帐内照顾自己,虽说医者不分男女,但是她毕竟是个姑娘,这样总是会影响姑娘家的声誉,白飞飞听后也只是点点头,带着自己的药箱,微微施了一礼,先行退出了营帐,周生辰看着掀开又重新盖上的门帐帘布,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走到桌前坐下拿起兵书继续翻阅着······
夜晚,周生辰感觉浑身燥热,肩膀上的伤口也灼热刺痛,他微微有点皱眉,身体在榻上有点微弱的扭动,突然他感觉到一条柔软冰凉的帕子,敷在了他的额头,一会儿帕子移开,他听到了拧帕子的水声,然后这条帕子又柔柔的擦过他的额头他的脸颊,直到他感觉到,有双手向他的腰部伸去,他奋力抵着身体的不适,拉过身边的人压在身下,直到他眼前慢慢清晰,看着被他压着的白飞飞后,松了手腕的力道,白飞飞的脸上并无什么惊慌的情绪,只是软软的开口道:
“飞飞惊动到王爷了”周生辰忙拉起身下的女子,此时两人对坐着塌边,周生辰开口道:
“我不是让你去歇着了吗?”白飞飞看着周生辰继续说道:
“飞飞只是想着帮王爷换下伤口的药,王爷发了高热,现下感觉怎样?”周生辰想着看来这小姑娘也是认死理,自己不去歇息非得来照顾他,其实军营里有军医,无需她如此劳累,但是····周生辰也只能无奈的说道:
“我觉得有点渴,飞飞你帮我倒杯水吧”白飞飞点点头,起身去接了水来递给周生辰,周生辰喝完,准备开口说无需再守着了,让她下去歇息,白飞飞似乎明白周生辰要说什么,再他开口前开口道:
“王爷让飞飞帮王爷把药换好,飞飞就去歇息”周生辰点点头·············
次日清晨,白飞飞收拾好细软,昨晚她帮周生辰换好了药,确认余毒已经清除,她来西洲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做,准备今日就去跟周生辰,宏晓誉他们辞行,没想到宏晓誉已经兴冲冲的跑来找她,跟她说,师傅要带他们和小师妹一起去伽蓝寺,师傅让她来问问白飞飞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白飞飞原本想拒绝的,可是宏晓誉又说这次的仗让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现在安置在寺庙里,他们亦是需要去妥善安排的,白飞飞想着,也许流民里有自己要找到人,于是点点头,跟着他们一起骑马去了伽蓝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