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吴氏,宗主大殿传送阵中央。
“这次时间匆匆,不能多留,在下以及吴冽、陈未三人还需去趟金城。在下谢过吴宗主的热情款待,我们先走了。”严善约、吴苍林和陈乾岭向吴宗主行了个礼。
吴宗主摆摆手,笑着道:“不热情,不就做了一顿饭嘛,哪儿热情了?那我这儿就先放着是吧?”
“是的。没办法,庄氏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您这儿就先放着吧。若有特殊情况,进天眼阵(注:让神识进入一个通讯阵内,还可“视频通话”)。”
吴宗主莞尔,道:“好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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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善约启动阵法,来到了庄氏宗主大殿中。庄宗主端坐在座位上,手撑着头,闭着眼睛,看样子睡着了。
庄宗主的妻子在他身旁,她轻声叫了一下:“庄松,人来了。”
庄宗主,庄松,字裂迁。
庄裂迁迷迷瞪瞪的,看清楚来人后,立刻正襟而坐:“有劳月夜君了,还有另外二位。”
来人:“……”
这是有多困???
吴苍林略带尴尬地笑了下,把“最近睡得还好吗”和“二位可好”咽了回去。
但庄裂迁却说:“最近睡得还不错。”还笑得如此……
并没有,反而睡得一点也不好。
三人心想。
严善约轻咳一声,道:“想必庄宗主是因此事烦心吧。”
“哎——没错,庄家何时发生过此事——抛尸、杀生……还得有劳月夜君查清此案真相。”
“宗主莫客气,”陈乾岭施了礼,“此事定有着落,宗主莫担心。只是,能否详细地讲一下此事细节。”
庄宗主把他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但价值真的不大。
三人面部抽搐,吴苍林扶额道:“这……要不再去琅琊一趟?”
严善约斜了他一眼,举起手心有一道还流着血的伤口的左手,说:“那么,请你考虑一下,是开传送阵,还是你自己徒步过去。开传送阵的话,就用你自己的血,我,恕不奉陪!”
庄裂迁看这三人挺头疼的,就开口道:“还有,那封信不是我写的,是庄氏的一个弟子写的。我想,她知道的应该比我知道的多,我领你们去找她吧。”
吴冽:“为何不让他亲自来一趟?”
庄裂迁:“这事儿她也吓得不轻,并且,尸体的位置离她的寝宫也不远,闭关了。只有自宫童子和我去才肯见人。她呀,从小胆子就不大。”
严善约点头:“那便有劳宗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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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宗主领着三位来到那位弟子的寝宫。宫门的正上方有个匾牌,上面写着“百银宫”三个大字。
“此宫宫名吉利。”吴苍林夸赞。
“是啊。”庄宗主点头赞同,“‘银’意为银两,‘百银’为‘数百银两’,字面意思‘财源滚滚’;智慧与学识也是一种财富,学富五车。吉利。此名是这位弟子亲自起的。”
陈乾岭:“此弟子也是学富五车。如此博学,还真是少见。”
仙门百家评出的“十大才人”,五个都是庄氏的人。四个吴氏,一个陈氏。琅琊出的才人也仅次于庄氏,那儿的书生、文人偏多。
庄宗主轻叩宫门,里面一个清脆空灵的声音传来,但带了一丝警惕:“何人?”
“是我,庄宗主。”
里面一阵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
当此人打开门,露出真面目时,陈乾岭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吴苍林睁大眼睛;但没陈乾岭的反应大;而严善约倒无甚表示。
陈乾岭震惊道:“这……女的?!我还以为……”
开门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她那浓棕色的长发扎成一条整齐的麻花辫,用一条青色的发带绑好;身着素白的纱衣,甚是文静美丽。
吴苍林:“我也……”
严善约侧过头轻声对陈乾岭和吴苍林道:“不用那么惊讶。在仙门百家中,施行‘男女平等’政策的家族只有一个,并且是做得最好的一个,这个家族就是金城庄氏。”
在庄氏,女子也可以读书写字,上战场当将军,与男性平起平坐。
因此,庄氏众多弟子中,女性外姓门生也不少。
此女子拱手道:“此人便是月夜君了吧。在下久闻月夜君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未曾想,月夜君如此仪表堂堂,彬彬有礼,英俊潇洒。”
陈乾岭和吴苍林心想:这话说得……马屁拍足了。
女子:“二位也一样啊。”
二位开心。
严善约:“姑娘过奖。”
女子:“请。”她侧身让众人进去。
这位弟子的寝宫非常整洁,被子整洁地叠放在塌上,书架上的卷轴和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挑不出一丝毛病。
她给严夜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她整整衣摆,盘腿而坐。
“忘了自我介绍了。”女子莞尔道,“在下庄贵惜,字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