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为民国,本人不太熟悉,如有错误请提出。
☆商人朝×少爷耀,*********
☆BE预警,普设注意,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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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宿命,造化弄人了】
“你还没明白吗?这就是我的宿命。”
**的声线随着雨落下的频率在止不住地抖动,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可水滴仍旧不停息地打在他身上,他琥珀色的瞳孔还是亮着光,或许是泪水蓄积着,那衬得他的眼睛更加清澄了。
泪水混杂着雨水,从他脸颊上滚落。
他在哭着,可是看上去像是笑着。那其中又有几分释怀和不舍。
他是在和身前的金发青年告别。
亚瑟征愣地看着他,许多言语被生生卡在喉咙里。
对不起?我明白?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他疑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1.
1926年秋,亚瑟柯克兰来到**,第一次见到了**。
他是西洋远渡而来的商人,**是当户富商家的大少爷。
见到**之前,亚瑟见的**人,望向他的眼神无一不带着憎恶与恐惧。
憎恶,是历史的恨;恐惧,是战争的痛。
可是**呢,他似乎是不一样的。
是汹涌着人群中最与众不同的唯一,最耀眼的星光
他见到亚瑟,就如同见到许久未见的老相识一样,对他的金发绿瞳没有闪现出丝毫的诧异。
亚瑟的目光,就吸附上了**,再没法移开到其他地方。
**的笑容,就像暖阳,或者比暖阳更耀眼;他一笑,庭中的千奇百艳都为他绽放,为之倾倒。
亚瑟也一样。
直到**带他去到了富商的会事厅,他才如梦初醒般地记起:他是来找**父亲通商的。
莫名的羞耻感突然涌上亚瑟心上,红晕蔓延上了他的面颊,他像是落荒而逃似的,头也不回地匆忙踏入房厅,再没往身后看一眼。
该死,我刚才到底怎么了。亚瑟有些恼怒。
等到亚瑟再从会事厅出来,已是临近夕下的暮色了。
这是场愉快的商议,双方都达成了不错的共识,也共同相信合作将引领双方走向更好的明天。
最吸引亚瑟目光的,是桌上用瓷瓶装着的红玫瑰,那是他祖国的国花,芬香的气味伴随了他整个前半生,即使远渡重洋,这花的香气也不停一刻地缠绕于他。
那是故乡的依恋,是心梦的花园。
**很配这花。亚瑟莫名的想到,那个东方少年的身影已经深刻地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了。
在黄昏之下,那个东方少年的身影与眼前人重合了。
是**,他还在等他。
日暮在他身后,一丝一缕的暗色的光茫映在院子里那衬得**琥珀色的眸子更动人了。
"父亲让我带你转转这城。”
亚瑟这才反应过来,怔怔的点了点头。
作为一名商人,亚瑟·柯克兰自然踏过许多城市的土地,且无一例外的,那些城市总也有自己最独特的美。
可这样的美,他是头一次见过,
即使路人投射来的眼神不善,即使这里并不能与伦敦那样的大城市相比,亚瑟仍是感受到了美的投射。
那会是什么呢?
“哥哥,你能帮我把这个解开吗?”一个小男孩笨拙地向**跑去,手里捧着他解不开的绳结。
是新生的希望
是这个民族在苦难之下仍守立于东方的气魄。
是足矣将他们带往明天的钥匙。
星星挂上天了,今晚的弯月仍在深邃的天空中散着引路的幽光。
夜又来了,光临了这片寂静的土地
两人又徒步走回了大院,今夜柯克兰将在这暂居。
“**,你为什么要帮你父亲接待我们这些洋人?”
亚瑟冷不了地问道**,幽寂的月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更是平静,然心中却恰恰相反的汹涌着浪涛。
“唉?我吗?”**略带困惑地眨了眨眼,见亚瑟看着他满脸着“不是你还能谁”,他才展颜一笑说:
“这就是我的宿命哦。”
宿命吗?亚瑟想,**的宿命,大概就是和他这样的洋人打交道吧。
第二日,两人别过,亚瑟去了他的屋宅居住。
再往后,亚瑟去找王父通商,也没见到过**的身影。只有那孤零零的几朵玫瑰花,带着露水被装在瓷瓶里,散着香味,弥漫在会事厅中。
可这花就算再香,亚瑟心中那片名作疑虑的阴云,却是怎么也不可能驱逐出境的。
**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个只有片刻之缘却在他内心久久不能散去的东方少年呢?
这种忧虑,一直持续到一年以后,亚瑟·柯克兰再次见到**,才算是彻底打消掉。
是个下午,天气不错,亚闲着在这座城里转了转。
不转还好,一转,在街道拐角处看到了他魂牵梦绕的东方少年。
不同的是,**一袭黑衣,黑帽子堪堪将脸遮了半边,将近盖住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他神情中是紧张与防备居主位,似乎是毫无目的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恰巧的,其中一道目光落在了亚瑟身上。他显得很诧异,环视周围后才走过来。
“王,在这见到你真是太…”
“别说话。”
**用手捂住亚瑟的嘴,又是一脸警戒的向一边望了望。
亚瑟脸上染上了红晕,被**突然的动作给打的措手不及。
过片刻后,**才将手放了下来。
“失礼了,柯克兰先生。”**这意识到自己刚做了什么,赶忙欠身对亚瑟表示歉意。
“…没事,啊…以后叫我亚瑟就好。”亚瑟摆摆手,表示他的不在意。
“啊对了,之前去我你父亲的事情一直不见你,这段时间你去哪了?”出于关切与疑惑,亚瑟又问。
“唉?就是普通的出门啦阿鲁…只是太巧了吧…哈哈”**有些尴尬地看着亚瑟一脸的“不信”,不得已叹了口气,说了实话。
**,当地富商的长子,王大少爷,本该衣食无忧的过完这一生。
可他,选择了危险的一路***********
“现在的生活固然危险,但这指不定可以让整个民族都站立起来呢?”
**低头轻声呢喃着,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轻。
最近两边的合作破裂,他们那些反动派狂妄地说:宁可枉杀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网。
多少鲜活无辜的生命,倒在名为“冤”的血泊中
**不想连累他的家人,所以再没回过家。
“…王,”亚瑟轻声喊他。**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睛对上那祖母绿的眼睛。
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亚瑟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理。
一句“别做这种危险的事了”,到嘴边硬生生变成了“一定要小心,不然你会出事的”。
你也会冤死在血泊之中吗?
**笑了。他点点头,轻轻应了句“好”,似乎怀着心事地望向天空。
他笑着说:“这就是我的宿命啊。”
他的笑容,与他望着的清澈晴朗的天空一样美好。
**的宿命,就是做这种危险的事吧。亚瑟想。
亚瑟将身后的玫瑰藏好。最后也没送出去啊……他有些失落。
3.
自从那次重逢之后,亚瑟与**见面的次数就开始变得频繁了。
他们彼此之间,比第一次相见更像老相识了。
1928年一天,亚瑟将在夜里去参加一个商业聚会。
”王,今晚我有个商会,你能一起去吗?”
亚瑟没注意到**眼底闪过的一丝黯淡,只真切地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好”。
亚瑟的心情不可能是不激动的,他和**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后告别,着急地开始准备衣物。
他心里清楚,他已经喜欢上**了。
傍晚,黄昏的光又一次撒满了这座城,它变得熠熠生辉了。
可窗外却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亚瑟随手拿了把伞,匆忙地赶去聚会地点。
雨愈下愈大,乌云不久就遮住了太阳。天阴沉下来了,今夜无星月相伴,亚瑟心里不由得心慌起来。
莫名的,他觉着今晚不会很太平。
进入会场后,他看向约定的地点。
**还没有来,那里是空荡荡的。
亚瑟看到了其他熟人,他走过去寒喧了几句,时不时便回头看几眼。
**怎么还没来?他有点着急。
终于,在亚瑟第不知多少次的回头后,他终于看到了**的身影。
**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袍,金色修饰着边角的领口与袖口。
这是亚瑟第一次看他穿红色。
红色果然很配他,亚瑟想,他身旁桌上的玫瑰也是,都与他那样相配。
他与友人草草几句结束了谈话,正快步地走向**。
“砰”一声,子弹划破了奢华浮动的空气,引出阵阵尖叫,**侧身去躲,险些被打中了肩部。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口袋中的手枪进行反击,这场商业聚会霎时间变成了枪战现场。
**反击着,也注意到了亚瑟。
“快走”**用口型说道,
别人都匆匆忙忙地往会场外跑,只有亚瑟,仍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伫立着。
片刻之后,他好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一步三回头地跑了出去。
过了许久,亚瑟仍在外面等着,**被几人带了出来。
他左肩挂了彩,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袍子。
**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那几人将他押着带到了亚瑟面前。
“耀,你到底为什么要…”
“你还没明白吗?”**打断了他,“这就是我的宿命。”
凄冷而悲凉。
直到**被带着走出大院。
直到他们消失在烟雨所笼罩的街巷尽头。
直到雨势慢慢减弱。
直到这时亚瑟才明白,为这个民族,这片土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才是**的宿命。
**走的时候,肩上有一瓣玫瑰。
它被风儿吹落了。
被雨滴死死按在地下,再不会起身了。
亚瑟看到**配玫瑰了。
4.
**死了。这就是后来的事儿了。
亚瑟在宅子边修了**的墓碑,可下面没埋他的尸体或骨灰。
他不在乎东方的忌讳,他只希望,**可以陪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墓碑修好的那天,天阴沉又灰暗。
亚瑟捧着一束红玫瑰放在墓前,轻轻地、抚摸着碑石。
仿佛他摸的不是冰冷的石块,而是有温度的肌肤。
“我爱你。”亚瑟说着。
我爱你,终于说出来了。
他跪在碑前,泣不成声。
后来,战争又开始了。
他仍在宅子里,哪也没去。
曾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他笑了,说:
“守着他一辈子,就是我的宿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