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也就几十多天,无非身体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双脚蹲在窗台上用的纸没受伤的,胳膊做俯卧撑一口气来了五十几个,肩上的肌肉一块块怂起来,这家伙瘦身上可挺结实的,正宗的倒三角体型,大家肯定是把好手做完,他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起站起来面不改色气不喘。
“你练过?”
“以前在边境当过几年侦察兵。”
“做什么?”
“缉毒。”
“那你还怕啥流氓?”
“不一样的,这群人是亡命之徒,又有武器,惹不起。”吴飞苦笑了一下,“周寻,我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这么快,你伤好了吗?”我以为他还得待一段时间。
“差不多了。”他想了想,又叮嘱道,“要是有人来找你,千万别说我来过。”
“你放心。”
“兄弟。”他像是有点愧疚,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把事情全部处理好了,我再详细告诉你怎么回事,现在不行,你知道我会惹祸上身的。”
“随便你,对了,你看的到底是啥鬼话,说我特好奇。”
“那可不是鬼画符,那是秦朝的鸟虫文。”
“哦,是像鸟和虫子写的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包里不只是这些吧?”
“哦,给你看一下。”吴飞从床上拎起包,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除了那几张,我以前见过的,放在塑料袋里的破纸外,还有一件折叠起来的深黄色的袍子,看样子很有年头了,散发着一股樟脑味,另外就是一枚玉扳指。
“你从哪里搞得这些破烂?”我大失所望。
吴飞没说话,他把老袍子拿起来轻轻的抖了,抖上脑味儿更浓了,我注意到袍子上绣着几条龙不知是蒙了灰垢,还是因为年代太久了,丝线褪色,龙的面孔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出来,这几条龙不像是平时见到的龙那般张牙舞爪,霸气十足,而是眼目低,垂略闭着嘴,这也像是在微笑露出几颗半截的牙齿,显得格外含蓄。
“龙袍啊?”
“不是,僧服。”吴飞不像是在撒谎。
“和尚我见多了,没见过衣服上画龙的。”
“要是皇帝出了家呢?”
“那可真值钱了。”我的心猛的一跳,有些紧张,“你从哪偷的?这板指也是文物吧?什么年代的?”
“明朝皇帝的可贵了几万块一斤呢。”吴飞似笑非笑。
“按斤卖?”
“我带着不方便,想先留你这儿,不收你钱吧,又怕你过意不去……”
我突然意识到被戏弄了,狠狠的给了他一拳,“你他妈是不是又想耻笑我?”
吴飞把东西重新放进包里,拍了拍“还真信了,等着吧,以后你登车攒够了钱还会有机会买鸡血石,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这人非常不像话,每次都是我出去买吃的给他别看无非个头像,饭量却很大,一顿至少吃6个馒头,而且极端挑剔,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么就是油放少了,肉不新鲜边吃边唠叨尽管如此也没见他少吃一点,我一反击他马上就说一天200块钱不能白花啊,住旅馆也没这么贵。
我摸着上衣口袋里面有他刚给我的钱,慢吞吞地朝街上走。已是黄昏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西天边云彩绚这个小镇子到处被照的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