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奶奶大清早进屋来看,“远之你快起来，你要把唯唯压死了。”
陆远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手搓搓脸。
……高人一等的感觉。
“怎么能睡成这样的，奶奶赶紧把两人分开，“唯唯压疼没。”
“不疼……哎拿陆远之你往哪儿压呢!”
陆远之撑着身子起来，手掌摁到了韩唯小腿。
“操。”陆远之唰一下掀开被子。“我看看伤。”
“怎么青这么一大块，”奶奶惊呼一声，“你俩昨晚打架啦？”
“他洗澡摔着了。”陆远之轻轻碰了碰那块伤，韩唯速度极快地缩了缩，又伸回来。
“那快起来吃早饭，”奶奶看着两人，“吃完让远之送唯唯去医院看看,哎哟,怎么就能摔成这样了。”
“用不着，我精神着呢奶奶，”韩唯马上爬起来跳下床，“过两天肯定就好了。”
“咱们吃完饭是不是又要坐车啊。”韩唯悄悄拉陆远之袖子。
“你要能坐飞机回去我也不拦着你。”
“啊————”韩唯拉长声音往陆远之身上倒。
“吃完赶紧走，咱俩作业还没写完。”陆远之搓搓韩唯胳膊。
“多去看看你爸。”爷爷送他俩去到门口，悄悄对陆远之说。
“我看他次数还能少了吗，”陆远之叹气，又抱了抱奶奶，“没事，我姑再怎么狼心狗肺也不可能对我爸怎么样……毕竟救了她的。”
“吃苦了啊远之。”奶奶眼睛有些红。
“哪儿的话，”陆远之埋在她肩头闷闷说，“我出息着呢。”
“好了，去吧，”奶奶拍拍他的背，“路上注意安全。”
“陆远之!”韩唯喊他,“有虫虫狗!”
“……啊?”陆远之一愣,转身往他那边跑，“什么狗?”
“这狗趴着跟毛毛虫一样。”韩唯指着一只趴在地上打盹的狗。
“靠,”陆远之笑起来，举起手机给它拍了几张，“睡觉怎么还把爪子都缩起来。”
“我刚点的滴滴应该快到了。”陆远之看看时间，“往大路走吧。”
一上车韩唯就贴着陆远之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间有限,这次韩唯安分得很。
陆远之悄悄抽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单手开机刷竞赛题。
我卷死你。
一转头,倚在他身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
“啧,”韩唯坐直，瞪大眼睛，盯着陆远之的手机，连脑门上都刻着不可思议，“陆远之，我把你当只弟你他妈想卷我?”
“……”陆远之把手机放回兜里，抱着双臂往后靠,闭上眼睛装睡。
“操，”韩唯瞪了两秒就破功了，凑过去捏陆远之的脸，“脑脸呢你！”
“刚你蹭着我头睡觉，流口水的时候就被你带走了。”陆远之回答他。
“你放屁，”朝唯的关注点有些许不一样，“老子睡觉他妈从不流口水！”
陆之睁开眼看着他笑：“你这怎么抓重点的，作文是不是能跑题到大气层去啊。”
“扯,我中考作文差点就满分了。”韩唯拽住陆远之两只手往自己这放，“看你怎么卷我。”
“不卷了不卷了。”陆远之挣了挣，没挣开。“撒开。”
韩唯装没听到，把他胳膊往腰上一围。
陆远之直接抓他腰。
“哎操，”韩唯从座位上弹起来，对着他恶狠狠警告，“别乱动，不然办了你。”
三小时后。
韩唯站在宿舍里举着相框:“我忘了挂这个了。”
“挂什么啊，我不想被陈芒跟周彭笑死。”
“你真的不觉得很帅吗?”韩唯皱眉。
“不觉得，”陆远之把两人的书包拎出来，“写作业，不然明天交不上。”
陆远之发现韩唯有个习惯，写一题就抓一下脑袋，抓一下就掉一根头发。
……现在桌上全是头发。
陆远之把掉在桌上的头发拢了拢，推到韩唯那边去：“喏。”
韩唯愣了一下：“你掉发了？
“是你掉发，”陆远之指指韩唯搭在头上的手，“你写一道抓一下，真的没秃吗？”
“我抓了？”韩唯猛地把手从后脑为伸回来。“操？”
“不然还我扯的？”陆远之耸肩。
“我头发多,应该……”韩唯犹豫一下，看着桌上的头发丝，“没事吧?”
“现在看不出来。”陆远之动手扒拉一下韩唯的脑袋。“抓到高三就难说了。”
“我不这样题解不出来。”韩唯啧一声。
“试试,”陆远之摁住韩唯的左手，“写写看。”
前两题的速度还算正常，但很快韩唯就开始拧眉。做压轴题下意识就要抬手，被陆远之扯住:“你这破习惯怎么养的。”
“不知道，”韩唯把本子一推趴在桌上，“那芒果写作业还咬笔帽呢，我笔帽都被他啃烂几个了。”
“那人家顶多牙磨平点，又看不出来。”
“没办法，慢慢改了。”韩唯拨弄桌上被陆远之拢起来的头发丝，“你平时看着我点。”
“嘿!我回来了!”陈芒拎着袋子开门，“唯唯,我妈让我带坚果给你……"
陈芒的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陈芒冷静收回目光，“关系挺好。”
“行了,不是晕吗,”陆远之又轻轻挠了挠他腰，被韩唯箍住，“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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