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别喝酒别喝酒！”韩唯拖着陈芒，嘴上骂骂咧咧，“你那酒量，路边随便招只狗喝趴你！”
韩唯一路走一路骂，词都不带重的，陆远之和周彭一路跟着笑，最后还是周彭把陈芒接过来才算完。
“那什么。”韩唯跟上陆远之的脚步，斟酌着开口。
“什么？”陆远之转头。
韩唯摸出张湿巾，递过去：“你擦擦。”
“？”陆远之不动。
“擦擦脸！”韩唯不耐烦了。
陆远之看着湿巾。
“靠！”陆远之一把扯过湿巾，往脸上胡乱擦一通，“这好半天你也不提醒我，黑灯瞎火的你来劲了！”
“不是？”韩唯震惊，压低声音恶狠狠，“我他妈这算仁至义尽了吧！”
“明显吗？”陆远之还在擦。
“不明显，应该……就我看出来了。”韩唯拉住陆远之的手，“你这再摸脸皮都被你撕下来了。”
陆远之不说话了，韩唯也不说。
陆远之不想解释，韩唯也不问。
毕竟跟他也不熟。
事儿也跟他没关系。
韩唯叹气。
也就是见不得人哭。
“谢谢，韩唯。”陆远之冲他笑了笑。
别说。
确实挺帅。
韩唯想着想着也笑起来，拍拍陆远之的肩：“没事儿，还以为你们这种学霸都特高冷，根本不会哭。”
“那我还活不活了啊。”陆远之叹气，“你成绩没比我差多少吧。”
“零点五分，”韩唯比了个五，“下次超你。”
“行啊，”陆远之点头，比了个耶，“等你超我。”
“幼不幼稚。”韩唯乐了，学着他比个耶。
“哇！”
韩唯和陆远之转头，看到陈芒吐了周彭一身。
“……”韩唯跟陆远之愣住，接着同时爆发狂笑。
剩下周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他妈完了——陈芒我日你大爷！”
“我真的劝你把那破闹铃的声音改了！”韩唯一手拎着早餐一手去抢陈芒手机。
“不挺管用的吗？”陈芒没抢过韩唯，“你管这叫劝？”
“他妈你那闹铃从四点钟开始响，隔十分钟响一遍，一早上四五十声同学你好，”韩唯唰唰摁屏幕，“我他妈现在见着同学，打招呼腿都是软的。”
“同学你好！”
韩唯手一抖，手机砸在地上。
“！对不起！”女孩慌忙抱着一踏书蹲下捡起手机，还给韩唯。
“没关系，”韩唯接过来，“有什么事？”
“请问行政楼……”
“那边。”韩唯抬手指指方向，“德育楼过去左手边第二第二栋。”
“谢谢！”女孩鞠躬。
“还有，”女孩犹豫一下，满脸局促，“学校不让带手机的，你，你们……”
“哦！”韩唯睁眼说瞎话，“我们特批过啦！”
“啊。”女孩愣愣点头，往行政楼去了。
韩唯把手机还给陈芒，陈芒小心翼翼接着，心疼地往上哈气。
“别吹了，迟到了。”韩唯看看表。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韩唯慢悠悠跟在陈芒身后，老远就听到老李在训人。
等等。
韩唯眯了眯眼。
训谁？
哇。
陆学神和那个……胖胖诶！
韩唯晃到李老师后头，在他背后冲两人招招手，做了个“早上好”的口型。
哪能想到周彭真招呼啊。
半边身子已经进了教室的韩唯被一把抓出来。
草。
韩唯看着已经溜进去的陈芒。
又看看刚回完早上好的周彭。
真孙子。
“看看！”李老师捂着胸口，“开学第一天就气我！一下还仨！”
韩唯试图挣扎：“那也不……”
“你闭嘴！”李老师瞪他，“迟到就算了，搁我后头打个招呼怎么事儿啊。”
“你不是说同学间……”
“李老师，”陆远之打断韩唯的话，规规矩矩道歉，“我们知道错了。”
“然后呢？”李老师挺满意。
“然后……”陆远之犹豫一下，“这个不好说……主要是，我下次应该还会迟到。”
陆远之顿一下，又补一句：“所以我先道歉。”
“靠，”陈芒靠在韩唯桌前嘎嘎乐，“他真这么说的？”
“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陆远之叹气。
“我不敢。”陈芒摆摆手，接着问韩唯。
韩唯还真有耐心跟他聊下去。
陆远之心里嘚瑟。
知道我为什么考的比你好吗？
陆远之看着身旁两人说笑。
因为我下课不废话，我内卷，我……
“老陆，咱中午吃啥？”周彭凑过来。
陆远之和周彭聊天的时候一度觉得自己有病。
“你他妈有病啊！”尖锐的女声在食堂中央炸开。
女孩有些慌张：“对不起对不起。”
“我衣服都被你泼脏了，你来个对不起完事了？”另一个女孩不依不饶。
韩唯从队尾看过去，气势弱点儿那个……
是早上问路那女孩。
韩唯没准备管这事，刚想转身看到有人过去了。
呦。
陆学神过去了。
英雄救美。
好像也不是很美。
“陆哥哥……”咄咄逼人的女孩立刻换了副语气。
“什么毛病。”陆远之瞥她一眼，“自己年纪多大心里是真没点数。”
“这女的撞我！现在还装的跟受害者一样！一看就缺父少母的，陆哥哥，你……”
“你脑子还好使吗？”一直低着头的女孩突然出声，“脑子有病你就去治，在这当什么疯狗乱咬人。”
陆远之诧异地看了一眼女孩。
“分明是你……”
“我撞了你道了歉，你如果说要拿去洗，钱我也出！你在这狂什么？”女孩猛地提高声音，“别穿的跟个太妹一样就真把自己当老大了！换个人分分钟弄死你！”
眼见那太妹又要发话，陆远之指指她：“今天发生的事我会跟张伯父说的，张玲，别把自己作的太难看。”
张玲咬牙跺跺脚，用自以为很可爱的姿势跑走了。
陆远之又看向眼睛都气红了的女孩。
“我，我叫徐媛。”徐媛缓了缓，“刚才谢谢你啊……”
“谢我干什么，”陆远之奇怪地看她，“你回怼得我都害怕。”
徐媛不好意思地笑笑，陆远之转身回队伍，排到韩唯后边。
“呦，”韩唯看着他笑起来，“陆哥哥。”
陆远之没理他。
“陆哥哥陆哥哥陆哥哥陆哥哥，哎呦远之哥哥～”
“滚啊！”陆远之摁着韩唯就往他背上抽了一巴掌。
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操，”陆远之边笑边骂韩唯，“太特么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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