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查个岗

林岚摇摇头：“可能来不了，他说他在加班。“

事实上，林岚来的路上给李响发了消息，但李响一直没有回。这就是警察女朋友的日常处境吗，林岚苦乐参半地想。

方芳一脸狐疑地说：“怎么会这样啊，周六晚上也加班？太突然了吧，也没提前跟你说？他这个人靠不靠谱啊？你们这才刚开始呢，他就放你鸽子啊，你可要小心点。这样，你别发短信了，马上打电话查岗！看他到底在干嘛——”

林岚正要问什么是“查岗”，“——所有人，接着刚才的动作往下练，”孙老师一声呼唤，人群又聚集到了舞台中央。林岚把电话放回包里，小跑着回到队列中。

林岚刚站好，肖寒就拉过她的右手，将她拉到身边，然后右手从林岚的腋下往上微微抬起她的胳膊。“你的手应该放在我肩膀上，忘了吗？” 肖寒用眼神提示林岚。林岚照做了。

“对的。做的很棒。”孙老师赞许地说。“接下来这个动作速度很快，转过来以后要注意平衡。先看我演示，像这样，女生像这样出来，然后并上双脚，你们不要转，女生的动作其实是由你的舞伴来带动的，你所要做的就是摆出造型，让男生带动你转——看，就像这样。现在我把动作合起来演示一遍……”

身边的人纷纷跟随老师的演示而转动着，她们的裙摆随风飘动，方芳裙子的雪纺材质正适合这种舞蹈动作，细高跟也非常适合转圈……

林岚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僵硬，肖寒拉过她身体一侧转身时，她几乎是跟着走了了一圈。令人泄气的挫败感涌现出来，学东西比别人慢，这是头一回。肖寒应该对她很失望吧，要是他和方芳搭档就好了，方芳边跳越快，头发都飞起来了，还哈哈笑说：“天啊，我要转晕啦！”

“大长腿，你的脚步要轻盈一点，信任你的舞伴，把你身体的力量交给他。”孙老师说。

林岚和肖寒练了一遍又一遍，隐约听见角落里手机震动声，心里默默想：别是我的吧……

不知道练了多久，终于过关了。第一堂华尔兹练习结束了。

林岚舒了口气，跑去看手机，有未接来电。4次，来自李响的。

林岚正回拨李响的电话，肖寒过来搭着她的肩膀说：“我送你回去。”方芳看了一眼林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我和大头一会儿要去吃夜宵。”

“不去，做什么电灯泡呀。走吧。”肖寒沿用了舞蹈课堂上的动作，从林岚的肩胛骨位置扶着她顺水推舟往外走。林岚想要反抗，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和动作。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从坐席区第一排发出的：

“林岚！”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李响喊她的全名。她不假思索挣脱了肖寒，朝向声音的方向走去，这时穿着一身警服的李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大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林岚喜出望外，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到你学校打你电话不接，我就进来找你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又不难。“

礼堂内的灯光正在被人一盏盏关闭。肖寒脸色随之变得黯淡发灰。而方芳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