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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的自述

自由恋爱法则的边缘

我的名字叫俞千晨,是一只山羊。

  遇见他的时候,我才初三,那天,我依旧走在我经常回家的小道上。

  那条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是偶尔有几辆车经过。

  我看见了一个穿着临江校服的狼,将校服的袖子攥到手肘,双手插着兜,背着光走。他走在我的前面。

  他的耳朵上有几个耳钉,在阳光下闪闪的,很好看。它的尾巴很长。

  他长得很高,比我高了一个头。

  阳光洒在他的肩上,让本就散漫的他显得更加自由。

  我背着书包跟在他的后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背影不管怎么看,永远都是那么孤独,永远那么悲哀。

  我望着他的背影出了神,浑然不知道他停了下来,我就这么撞上去。他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嘶”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摸了摸鼻子,抬头去看他。

  他长得很好看,但自身的气质就很强大,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写满着生人勿进。

  “朋友,没事吧?”

  我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突然发现他的手肘到手腕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我震惊的望向,他的嘴角带着些血渍。

  眼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撞到他的伤口了,连忙问他:“我没撞疼你吧…”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并不害怕他。

  “…没事。”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反而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别过头,没在对我说话,继续向前走,我没有动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道的尽头。

  自那之后,我一年多的时间内也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的心总是空落落的。

  直到我升高一的时候,我在临江门口又看见他了。

  我站在临江高中的门口,他在那儿签入学手续。

  他还是那个样子,但他的眼睛里却多了一丝迷茫。直到他走进了食肉区,我恍惚了一下。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心脏像是被提起来了,一般呼吸不过来,很酸涩。

  后来我看见他的次数慢慢变多了起来,只不过他再也没有走过那条小道。

  我的朋友也经常问我在看什么,而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没什么。”

  他好像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高一时已经同他差不多高了,看见他的时候总会发起呆来。

  我没敢和他对视,也不敢再看见他时说话。他手上的淤青少了很多,但有时也总能看见新的伤痕。

  我总能在各个地方听见别的动物议论他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的心有那么一丝难过呢?

  我不理解喜欢是什么感觉,可我总能在人群里一言捕捉到他和他的小动作。我总会下意识的看向他。

  我的眼睛离不开他。

  我意外知道了他的名字,江百川。我从别的动物口中得知,他每天身上的伤都是在外面打架弄来的。

  说他在食肉区也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存在。

  有时候我也在想,难道真是他们口中这样的吗?

  但是我很快否认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天见不到他的身影,我的内心居然有些慌乱。

  我害怕他再一次休学,更害怕他再也不会出现

  那天我照常回家,家里从很远就发出了吵闹声。

  我的父母是家族联姻,所以我从小就知道他们并不爱我,而是完成的某项任务罢了。

  这次吵架无非是利益不合,哪个合作达不到一定好处。分红得不到公平。

  那天我看了他们许久最终我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他们好像有永远也吵不完的架。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空旷的路上,路边的灯很暗,但也足够看清远方。

  有种委屈冲上我的鼻尖。

  我抬头看着天空,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好像再也没有出现过星星了。

  让我落寞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僻。

  我走到小巷的前面,突然听见了哭泣声。

  要知道在夜晚听见这个声音那也是足够。让我吓一跳的。

  我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小巷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走了进去。

  我看见他坐在小巷的一边,手上的划痕多了很多,有的在往外渗血。

  他的脸上也有很多的血,不知道是别的动物的,还是他的。

他的状态还进入在战斗时候,他的虎牙更长了。手上的指甲变得比以往更尖,更长眼睛。瞳孔变得非常细。

  他似乎没有发现我。我就静静的看着他。

  我摸了摸口袋,发现了一包纸巾,我犹豫了许久,我是该上去呢还是不该上去呢?

  我就在那看着他。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我。

  眼里带着些震惊。

  我走上前塞给他一包纸。

  静静的往后退了退,我并不害怕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给他那包纸之后,他也停止了哭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着他,确认他不会再哭的时候就打算走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我动用了关系,让我的朋友帮忙查到了。那群人的底细。

  领头的人是一个花臂星星,脸上的伤疤从眼角滑至嘴角。长得凶神恶煞,与他的名字一样。

  盛凌伍。

  如果有一群人总是不停的找你的事儿,不是因为看你不顺眼,而是收的钱,拿钱办事罢了。

  我只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对如打架斗殴没一点兴趣。

  经过时间的演练,食草也早已不是食肉眼中的食物,弱者。

  就算没有所谓的法律保护,也完全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

  我通过短信的方式成功与他取得了联系。

  并和他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出了双倍的价格,让他供出背后的人。这个结果却让我很意外。

  那个人正是江百川父亲的兄弟,是与他父亲一起白手起家的拜把子的兄弟。

  我攥着手中的手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可怜江百川呢,还是为他感到难过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我只知道我想保护他。

  这是喜欢吗?我想是吧。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痛呢?是因为知道江百川悲惨的经历还是因为他简简单单一个背影呢?

  可那个背影是那么的张扬。

  那么的自由。

  但却是我那年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他的身上的伤痕少了很多。脸上的光彩也渐渐多了起来,但却不再像以前那么耀眼,那么开心。

  但是只要我喜欢,那就足够了。

我的喜欢莫名其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藏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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