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火急火燎地赶到静心湖时,只看到小小的,盖着白布的担架,他双腿发软,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受的时刻。
南辰玺是懿秋吗。
侍卫回陛下,这具尸体被活活剐去面部,手段极其残忍,已分辨不出是否是公主殿下,但经仵作验尸,能判断出是个大约三岁的女娃,嘴里还含着糖葫芦……
南疏恰好在此时到达静心湖,听到侍卫的最后一句话,终于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毫无太子威严可言。
南疏那……那是我给秋秋的糖葫芦……
……
皇宫一边正是伤心欲绝,我们且看另一边的情况。
待装着箱子的马车驶出了桓京城二里地,进了小林子,车夫便停在一位玄衣女子面前。
玄衣女子东西呢?
车夫指了指压在最下面的那个大箱子,箱子本身的右侧还开了个小孔。
玄衣女子干得不错,喏,这是报酬。
玄衣女子抛给车夫一个荷包。
车夫接住荷包,黝黑的脸颊展露笑容,他满足地掂了掂荷包,很沉,够他的妻子儿女吃顿好的了。
望着车夫驾车渐行渐远的背影,女子冷笑一声,挥挥手,林子里就闪出几名暗卫。
玄衣女子等他把剩下的东西送到目的地了,就……
女子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玄衣女子还有,做的干净点,别露馅了。善后的事,就交给那位先生吧。
交代完毕后,玄衣女子将目光投在了箱子上,她粗暴地用剑砍断了锁,踹开箱子,小公主昏睡在里面,手中护着缺了一颗的糖葫芦,不知道在呓语着什么。
她俯身,用冰冷的剑鞘,划过南懿秋的脸蛋,
玄衣女子哼哼哈哈哈,小杂种,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生在帝王之家,落到我的手上。今日,便是你夭折之日!
她语气时轻时重,铁剑骇人的寒光慢慢逼近了可怜的小公主。
“铮”的一声,一把飞刀擦过铁剑,剑,插在了箱子的底板上。
女子猛地回过头,
玄衣女子何人!
姜鸢当然是你姜大奶奶,哈哈哈
未见人,声先至。
就见一男子身着钴蓝色长袍,银冠束发,仪态优雅,身后跳出一位貌美女子,春绿长裙,清爽干练,想必方才的话就是她说的。
玄衣女子眉头一拧,拔起剑就要上前与两人打起来,剩下的暗卫也一同加入战斗。
姜鸢左右躲闪,还时不时挑衅暗卫
姜鸢就这?太逊了。
暗卫越打越恼火,差点儿收不住打到自己人。
江佑渝这边也是游刃有余,长剑一挑,一刺。玄衣女子收剑不及,他只以剑端稍卷其铁剑,抬脚踢在她的腹部,女子吃痛,握剑的力道轻了几分,铁剑被带离,掉在地上。
而她连连后退几步,江佑渝欲乘胜追击,突然飞来几根银针,他闪身躲掉,缓过来后再要去追那女子,已然逃出老远。
姜鸢唉,你就这么让她跑啦?
江佑渝不急。
姜鸢哦。
姜鸢走至箱子旁,箱子里的小孩精致的五官,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姜鸢天哪,好可爱!
下一秒,江佑渝就被一张放大的、秀气的脸怼着,姜鸢眨着星星眼,
姜鸢相公~这个小孩子好可怜啊,最近城里又没有小孩失踪的案子,说不定她还是被遗弃的,现在碰到了爹娘的仇家,呜呜,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呐~
江佑渝掩唇轻咳,耳根子滚烫
江佑渝既,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那就……收养了。卿儿一个人也挺孤单……
姜鸢好耶!
姜鸢小心翼翼地抱起南懿秋,小娃娃打了个哈欠,睁了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一睁眼就是位美人,阳光自叶间撒下,在南懿秋看来,就是这美人姨姨在发光嘞。
南懿秋哇唔,美人姨姨~
姜鸢: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