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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一头失控的猛兽，肆虐地将怒火发泄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啊啊啊！”
屋子里回响着女人的惨叫声。
——祁卮远远地躲在角落，她瑟缩着身体，惶恐地望着父母扭打在一起。
她亲眼目睹父亲家暴母亲的全过程，她那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眼前凶残的男人与平时和蔼可亲的父亲截然相反。
她想上前拦住施暴的父亲，可却被吓得瑟瑟发抖，什么话都堵在喉咙里。
血腥暴力的场面致使她的充满恐惧的瞳孔变得湿红，眼眶溢满泪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祁卮很无能为力，她僵在原地，将头埋在臂膀中。
直至父亲清醒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
见父亲不再打母亲，而是仓皇地逃走。
祁卮才敢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扶起躺在地板上伤痕累累的母亲。
黎曼躺在地板上，身上火辣辣的疼。
泪水打湿了凌乱的发丝，黏糊糊的一片，她也不管。
等到祁卮扶起她，她才将女儿紧紧拥在怀里。
祁卮清晰的感知到母亲正在小声的啜泣着，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她很是心疼母亲这副模样，却不能做什么，只能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想给予她一丝慰籍。
大抵是彻底清醒了，祁志呈跪坐在一旁，双手抱头。
“我刚，刚在做什么？！”
他的眼里充斥着不可置信，慌慌张张地看向与祁卮想依偎地黎曼。
“老，老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可以……我，我该死！”
他很是懊悔，双手举起疯狂扇自己的巴掌。
一声声清脆的巴掌扇传入黎曼的耳中，但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痛哭流涕着。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祁志呈现在惩罚自己有何作用，可以撤回对她的伤害吗？
可以彻底抹除在她和孩子心里留下的永久性创伤吗？
打你一巴掌，再给颗糖吗？
黎曼不解。
至此以后，黎曼和祁卮的噩梦开始了。
每当祁志呈喝醉了，便会家暴黎曼。
她也试过反抗，诸如到公安局举报，都无济于事。
反得其果，她被祁志呈打得更惨。
而场家暴过后，祁志呈都会自责地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容忍
与谅解，换来的却是愈加狠毒的挨打。
黎曼只得默默承受着，若不是为了乖巧懂事的祁卮，她断然会和他离婚。
为了祁卮，她别无选择。
她坚信， 只要再等几年，等祁卮高考完，出人头地，就可以带自己逃离祁志呈的魔爪。
她自我安慰道，她已经忍了祁志呈五年，再等几年，她等得起……
——
时间稍瞬即逝，转眼，三月便过去。
四月的春天已然有些许夏日的气息。
春雨绵绵，栉风沐雨。
周日，祁卮撑着伞来到学校附近的图书馆。
最近因为各种琐屑的事儿，导致她的心情有些烦躁。
便想来图书馆散散心，陶冶陶冶情操。
一进入图书馆，她就感受到这里浓郁的学习氛围。
她畅舒一口气。
遨游于知识的海洋，能让她暂时忘记一切烦恼。
祁卮熟练地走到经常光顾的书架前。
她轻轻踮起脚尖，想取下放在高处的书籍，却迟迟够不到。
这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骤然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将那本书拿了下来。
她感受到身后的人的温热的气息向自己袭来。
祁卮一惊，一个趔趄，身子有些踉跄，险些摔倒了。
——是那只好看的手扶住了她。
那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得以让她保持平衡。
她清楚感知着那人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后颈。
她的身体不禁颤了颤。
祁卮缓了一下，立即回眸看去——是那个俊朗的少年！
心动就在一瞬间。
祁卮的内心小鹿乱撞，整颗心脏悸动得好似要冲破体内。
她愣了一会，旋即又恢复如常。
她赶忙往旁边挪了几步，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邹星泽看着眼前的少女，将手中的书递了出去。
祁卮伸手接过，将书本“收入囊中”，而后便迅速垂下头，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
“谢，谢谢你。”
少女声音细如蚊蝇，即使头垂得再低，也遮掩不住染上一层红霞的脸庞。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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